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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里手脚发寒。蓁蓁听他这么问就坐在他身边将冰冷的手塞在皇帝手中,“您摸摸就知道了。”
皇帝将她的手捂在白玉手炉上,好一会儿起热了才说:“佟国维来折子说想抬旗。”
“抬旗?”其实蓁蓁已经有所耳闻,这事惠妃提前就已知道,皇贵妃被夺权佟家惴惴不安良久,才想出这招希望皇帝将佟氏从汉军旗抬至满军旗以求荣耀。
“嗯,汉军抬满军。”
蓁蓁笑了,“您的母家,应该的嘛。”
“那天朕宣旨,舅舅他们进来多嘴问了一句话。”皇帝犹疑了半晌没说下去。
“是不是皇贵妃的事情?”蓁蓁抽出了手翘着嘴角似笑非笑,“行了,都过去大半年了,臣妾也懒得和她记仇。不就是想要回皇贵妃的尊荣,能招摇地去南边让大伙都知道她佟佳氏还是后宫第一人吗?”
去,当然得去,蓁蓁心中默念。这是她早就算好的,不过佟国维比她和惠妃想的更聪明,迂回曲折间先捞了抬旗这个实打实的好处,将皇贵妃的事退而求其次放在后面。这样一来就算皇帝不绕他女儿,他也没什么损失。
蓁蓁“唉”了一声凑过去和皇帝撒娇说:“可那身明黄朝服不能还她,好不好?”
第182章
蓁蓁嫣然一笑; 在皇帝眼里美丽不可方物; 他抚上她的脸颊答应:“都听你的。”
蓁蓁轻啄了下皇帝的面颊,转而想到了一件头疼的事:“出发的日子是不是和胤祯周岁重了?”
“嗯?”皇帝沉吟片刻发现蓁蓁说的是; “嗯; 提前过就是了,日子是钦天监提前卜过了的。”
“那不行; 臣妾还是不去了。”蓁蓁真情实意地说道,“孩子重要。”
皇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要说胤祯出生前他是盼星星盼月亮; 胤祯出生后前三个月他还兴高采烈满心欢喜; 三个月后他再看见这个小儿子便是只剩头疼。这孩子太闹腾,而且极其爱黏着蓁蓁,此外还格外瞧不得别人贴着蓁蓁。胤禛、宝儿和盈盈近日已因这个弟弟变得同仇敌忾; 就因为这个小不点,兄妹三个已经很久没能和蓁蓁亲近过了。
“宝儿前几天问朕; 额娘为什么要生个弟弟。连宝儿都说这话了,你说说你这宝贝儿子多霸道。”皇帝捏着拳头砸了下桌面; “正好南巡让你远着这孩子两月,天天和他黏一块儿,你有没有看过老四、宝儿、盈盈还有朕的脸色?”
“他还小嘛……”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胤祯如今便是如此; 因为会哭会闹夺走了永和宫所有人的注意。
皇帝摆出皮笑肉不笑表情教训她:“慈母严父; 朕这回非得让他在宫里收收骨头。”
···
寒冬里的新年; 所有人都过得漫不经心; 毕竟皇帝今年连元宵都不在宫中,只待年节一过便启程南巡。
康熙二十八年的南巡远比康熙二十三年的要浩大,也远比康熙二十三年来得沉重,彼时皇帝带着台湾大捷的喜讯,意气风发地前往泰山祭祀,一时间甚至有了请求皇帝封禅的传闻。可这次出巡前先有北边的毛子在雅克萨悬而未决,后有西北噶尔丹与毛子偷偷摸摸苟且黏连虎视眈眈,另外就是最让皇帝觉得头疼又丢人的事情——黄河水患。
前河道总督靳辅和他的助手陈璜已经撤职下狱,新任的河道总督王新命依照于成龙所言罢靳辅主持的高家堰大堤,转而重新疏浚下游海口。可实行一年后不但成效一般,还应验了靳辅下台时所预言的疏浚海口下游容易海水倒灌之言。而漕运总督慕天颜在南巡前被臣工弹劾其私自下令禁止往北漕船进入靳辅已经修完的中河,令皇帝大为震怒。皇帝处理靳辅实际是因为他牵连在明珠党人贪墨河工银两和党争之过,可他修完的中河皇帝并没有否认,中河能帮助漕船躲过黄河百里惊涛骇浪,是实实在在利民之功,这漕运总督慕天颜禁封中河之举本质是党争倾轧,以私心影响了漕船大事。
皇帝此次带着前任河总靳辅随行巡视河工,饶是他一惯宽和为怀的性子,也在中河大堤旁对王新命、慕天颜等人发了滔天大火,怒斥他们是无用挟私的小人。他虽然不后悔整治日益张狂的明珠,可为此连累治河大事却是所料未及的。而在他后悔不迭之际,靳辅还告知他,治河最得力的助手陈璜已经在京城狱中病逝。
皇帝被河工惹出的坏脾气一路未消一直带进了苏州城,只有皇贵妃不大在意皇帝的怒火,反而自请和皇帝一起去金山寺为黄河两岸百姓祈福,皇帝听得是为河工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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