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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练,她也烧得一把好火,很会控制火候。 凭着稀薄
的记忆,打造了两个木桶,煮出来的饭跟电锅差不多。
也是凭着这些经验,她终于炊出只看过没动过手的糯米饭,一颗颗晶莹剔透,香
味传得很远,让她身后的十一和十六受到既痛苦又甜蜜的煎熬。
她幼年时跟祖父母乡居,是客家人和阿美族杂居的村子。 从小就看着隔壁的阿美
婶婶办丰年祭,中秋节对她来说不是吃月饼的日子,而是糯米饭鱼汤野猪肉和小
米酒,大家跳舞唱歌的节庆。
一桶糯米饭是拿来直接吃的「咪咪」,另一桶是拿来作麻糬的。 身后两个劳动力
非同凡响,不但包办了麻糬的捣制,连磨花生粉都统包了,让她省心很多。
等乌羽回来时,已经月上树梢头了,她张罗了一桌子菜和小米酒,待乌羽沐浴后
落座时,颇为惊喜。
白翼笑咪咪的亲自捧盆让他洗手,示范如何用手吃糯米饭。 先握成一个小团,就
着菜吃。 为了这桌风味独特的阿美宴,十一和十六特别去猎了条野猪。
「如果不习惯,你装着碗吃好了。」白翼招呼着,「不过糯米饭不好消化,要细
嚼慢咽喔。 」
「不用,这样吃着香。」乌羽津津有味的一口糯米饭,一口野猪肉,「真好吃。
」
「我做得不道地,我们隔壁的阿美婶婶才是厉害的。」白翼开心的帮乌羽斟酒,
「其实还缺飞鼠肠…可我不敢吃,林子也打不到…尝尝鱼汤,我花好多工夫杀鱼
去腥呢! 我知道你不吃姜丝,可不搁不好喝…我帮你挑掉好了…」
「我来就好了。」他反过来帮白翼盛鱼汤,听她唧唧聒聒的讲着阿美族丰年祭的
零零碎碎。
吃得开心,不免多喝了几杯小米酒。 白翼情绪高昂到有些异常,趁着酒兴,还放
声唱了她也不懂意思的阿美族歌,歌声非常嘹亮,在满月之下悠扬而澄澈。
唱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好容易停下来,她笑着跟乌羽说,「其实我也不
懂歌词的意思,可听阿美婶婶说过,这是朋友一起喝酒跳舞的歌…」
笑着笑着,她的眼泪滴了下来。
瞧她晃了晃,乌羽赶紧扶住她。 「…白翼。」
「乌羽…」她越哭越厉害,最后哇哇大哭,「我想阿公阿妈,我想爸爸妈妈…我
想家,我好想家! 」
再也回不去了。 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中秋节的丰年祭,不知道那天不是阿美族的阿
公阿妈也会去唱歌跳舞,她还有套小小的阿美族衣服放在阿公家。
再也回不去了。
乌羽没有说什么,只是抱着她,轻轻拍她的背。 「哭吧…没关系。想哭很久了吧
? 放心哭…」
白翼声嘶力竭的哭到脱力,最后只能啜泣,边哭边打嗝。 筋疲力尽后才沉沉睡去
。
等她睡沉了,乌羽还抱着她好一会儿。 对着满月,自言自语似的,「不要回去了
…我养着妳。 」
浣花曲之十五
中秋一场好哭,醒来白翼怪不好意思的,只是她不惯饮酒,头痛欲裂,捧着脑袋
喊哎唷,刚好混过那场尴尬。
自从大妞儿的事情之后,虽然又雇了几户人家,却再也没人敢踏入竹楼。 她宿醉
得一塌糊涂,倒是乌羽一脸平静的照顾她。
见他神色如常,白翼悄悄的松了口气。 却不知道她那七情上面的毛病,早让乌羽
暗笑到翻天了,只是人家毕竟是高端杀手,控制表情比吃饭还容易,白翼这缺心
眼的姑娘自然看不出来。
待到白翼宿醉退了,她又兴兴头头的蹦蹦跳跳,走前穿后,张罗吃食,端茶做饭
,对乌羽好得不得了。
他也舒舒服服、大大方方的接受下来。 只是厨房里帮着打下手,屋前屋后修篱笆
看屋顶,没事就在后院劈柴,做足了一个头家该做的事情。
相处两年,虽说聚少离多,他也明白了白翼的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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