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4 页)
“我不想吃,”我说,“我不饿。”但是他们俩一起走过来,抓住我的手,把我拉起来,端来吃的。第二天早上,外婆送我回家。到家后,她去看了看舅妈,就回去了。
三天后,我开始阵痛。那天早上,爸爸让我弟弟去菜市场,吩咐他回家时顺道看看我。弟弟过来时,发现我躺着,便问出了什么事。我告诉他,我很不舒服。当时我丈夫也在。他对我弟弟说:“你母亲急着把她带回去,不过也没能留多久。”
“姐姐回来是正确的,”我弟弟说,“待在那种地方对她没什么好处。我也马上要走了。”
“可是你要去哪儿呢?”我问他。
“你觉得还有谁能在那种地方待下去吗?”弟弟说。
“那你母亲为什么还要把她带走呢?”丈夫插话说,“只是为了表示她有多爱贝碧,是吗?”
疼痛越来越厉害。弟弟肯定把我的情况告诉了爸爸,因为当天他和继母就赶来看我。爸爸对我丈夫说,应该送我去医院。香卡反驳道:“您接她回去时,说会等到孩子出世,可您怎么没把她留在家里呢?怎么又把她送回来了呢?”
“她的家在这儿,这儿才是她的归宿……”爸爸回了这么一句,然后便和继母离开了。
《恒河的女儿》第二部分(8)
桑迪亚姐姐经常来看我。一天,她对我丈夫说:“香卡,她已经痛了两天,可还是没动静。为什么不叫个产婆过来呢?” 丈夫不置可否,但桑迪亚姐姐坚持着,最后,他终于请了个产婆过来。产婆一来,就把所有人赶出了房间,然后像前些日子医院里的医生一样,对我作了检查。她按摩着我的肚子,说: “孩子出世还有两三天,在这之前,你得一直休息。不过,也可以下床活动活动。”我害怕得开始发抖。她把我衣服理好,又对我说,如果我在衣服上或绳子上打了结,要把结解开。接着,她又让我打开所有的香料盒,又亲自把盒盖拿开。我开始哭泣。究竟为什么要受这份罪啊?产婆陪我坐了一会儿,接着,她把桑迪亚姐姐叫了进来,离开了。
五天后,肚子还在痛,但仍然没什么动静。虽然是阵痛,可一发作起来,我就不知如何是好了。疼痛稍微减轻些,我就想下床出去走走,或者找人聊聊。白天,桑迪亚姐姐照顾我,给我煮好吃的。她坚信什么都不吃会难产,于是逼我喝热牛奶、热茶和开水。晚上,我一个人睡。有时痛起来,我挣扎着大叫,但这对我丈夫几乎没什么影响,他一旦睡着了,什么声音也吵不醒。第六天,产婆又来帮我按摩。她检查后,说还得等一段时间。慢慢地,肚子越来越痛,我的眼泪和尖叫也越来越频繁。那天,产婆陪了我一整天。我已经有六天没好好吃饭睡觉了,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六天过后,还是没动静,于是桑迪亚姐姐也担心起来。她叫来我的丈夫,说:“香卡,你究竟在干什么?都已经这么久了,你什么都不安排。走,带她去医院吧。”那晚九点左右,桑迪亚姐姐和她丈夫作好准备,陪我、我丈夫和产婆一起去医院。桑迪亚姐姐伸手扶我时,我哭了。我太虚弱,都走不动了。但所有人都鼓励我,说我会挺过去的。他们扶我上了一辆卡车。我们爬上车,出发去医院。我一住进医院,他们就都乘卡车回去了。
到了医院里,我,一个还没满十四岁的孩子,我,贝碧,一个人躺在床上哭喊。其他病人开始抱怨,贝碧被挪到了另一个病房,手脚被五花大绑在手术台上。一个本地女佣和护士不时过来看看她。她叫得声音更大了,于是女佣叫来医生。医生帮她吊了瓶盐水,说情况很不妙。“别让她一个人待着。”医生对护士说。当晚十点左右,贝碧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出来了。她问女佣,是不是孩子生下来了。女佣和护士大笑起来。接着,腹部突然一阵剧烈的绞痛,痛得她发狂。要不是手脚被绑着,她肯定会抓到什么就撕碎什么。女佣说:“真可怜,她都疼成这样,还是什么动静也没有。”接着,她告诉贝碧:“想想大神或者玛哈卡莉女神,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贝碧照做了。“噢,神啊;尊敬的湿婆神啊,”她大喊道,“您的贝碧受不了了!求求您了,救救她,要不就杀了她算了,别让她再忍受这样的痛苦了。”一边祈祷,一边又是剧烈的绞痛,贝碧痛得叫娘。
女佣和护士站在台前。护士对女佣说:“我看见头了,但孩子就是出不来。”她说完,去请医生。贝碧已经痛得失去了知觉。医生来后,用一条腰带绑住贝碧,接着,他摸了摸贝碧的肚子,说孩子的身子转了方向。护士又请来另一位医生。贝碧痛得手脚抽搐,她拼命挣扎,捆住手脚的绳子都扯断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