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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独特而仪态万方。这种发型引起了别人的愤慨,后来就有人把她的头发剪成了男人的阴阳头。显示着罪孽的阴阳头在街头随处可见,那剃了阴阳头的女人反而不再令人吃惊了。
那时候的女孩子择偶对象最理想的就是军人,只有最漂亮的女孩才能做军人的妻子,退求其次的一般也喜欢退伍军人,似乎女孩子和他们的父母都崇尚那种庄严的绿军装、红领章,假如街上的哪个女孩被挑选当了女兵,她的女伴大多会又羡又妒得直掉眼泪。
没有哪个女孩愿意与地、富、反、坏、右的儿子结婚,所以后者的婚配对象除却同病相怜者就是一些自身条件很差的女孩子。多少年以后那些嫁与“狗崽子”的女孩恰恰得到了另外的补偿,拨乱反正和落实政策给他们带来了经济和住房以及其它方面的好处。多少年以后,他们已步入中年,回忆往事大多有苦尽甘来的感叹。
有些女孩插队下乡后与农村的小伙子结为伴侣,类似的婚事在当时常常登载在报纸上,作为一种革命风气的提倡。那样的城市女孩被人视为新时代女性的楷模,她们的照片几乎如出一辙,站在农村的稻田里,短发、戴草帽、赤脚、手握一把稻穗,草帽上隐约可见“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一圈红字。
浪漫的恋爱和隐秘的偷情在那个年代也是有的,女孩子有时坐在男友的自行车后座上,羞羞答答穿过街坊邻居的视线。这样的傍晚时分女孩需要格外小心,他们或者会到免费开放的公园里去,假如女孩无法抵御男友的青春冲动,假如他们躲在树丛后面接吻,极有可能遭致联防人员的突袭,最终被双双带进某个办公室里接受盘诘或者羞辱,敢于在公园谈恋爱的女孩有时不免陷入种种窘境之中。
而偷情的女性有着前景黯淡的厄运,就像霍桑《红字》里女主角,她将背负一个沉重的红字,不是在面颊上,而是在心灵深处。没有人同情这样的女性,没有人对奸情后面的动因和内涵感兴趣,人们鄙视痛情这一类女人,即使是七八岁的小孩。我记得我上小学时有两个女同学吵架,其中一个以冷酷而成熟的语气对另一个说,你妈妈跟人轧姘头,你妈妈是个不要脸的贱货。另一个以牙还牙地回敬说,你妈妈才距跟轧姘头呢,让人抓住了,我亲眼看见的。
为什么没有人去指责或捏造父亲的通奸事实?对于孩子们来说这很奇怪。如此看来人类社会不管处于什么阶段,不管是在老人眼里还是孩子眼里,人们最易于挑剔的是女性这个性别,人们对女性的道德要求较之于男性要高得多。
前几年读波伏瓦的《女性:第二性》,很认同她书中的精髓观点,在我的印象中女性亦是一种被动的受委屈的性别,说来荒诞的是,这个印象是70年代我年幼无知时形成的,至今想来没有太多的道理。因为那毕竟是不正常的年代。
如今的女性与70年代女性不可同日而语,相信每一个男性对此都有深刻的认识,不必细细赘述。我要说的是前不久在电视机里观看南京小姐评选活动时我的感慨,屏幕上的女孩可谓群芳斗艳,流光溢彩,20年沧桑,还女性以美丽的性别面目,男人们都说,惊鸿一瞥,而我在为70年代曾经美丽的女孩惋惜,她们是否在为自己生不逢时哀叹不已呢?如今她们都是中年妇女了,她们现在都在哪里呢?
凡尘清唱
长江日报
林清玄
花与树的完美我到一座花园去参观,看到园中的花正盛开,树都苍翠,忍不住赞叹地说:“这些花和树是多么的美呀。”
花园主人笑起来,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丑的树,也没有丑的花。不要说是这花园,即使是路边的花树也都是很美的。”
花园主人的说法令我感到意外,确实,世上没有一棵树是丑的,也没有一朵花是丑的,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相对于一棵树或一朵花,作为人的我们就显得有各种分别:是非、善恶、高低、美丑,高尚得像一棵树,完美得如一朵花的人,是多么少见呀。
我深信,花与树的完美,是来自于它们不会有丑陋低俗的意念;因此我深信,人如果也无清净丑陋低俗的想法,就会走向高尚与完美之路。
老太太唱情歌早晨陪妈妈去公园做运动,才发现,时晨曦初起的公园是如此热闹,有很多人在打拳、唱歌、跳舞,都是年纪大的阿公阿婆。
妈妈感叹地说:“这世界要倒翻了,老岁仔透早起来运动,少年郎睡到日头照屁股。”
妈妈随即加入她的伙伴,在公园中舞动拳脚。我在园中散步,看到一些老先生、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