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五 克鲁伦河边(第2/3 页)
强大敌人对耗,显然不是大清愿意接受的局面。
最重要的是鳌拜那支援军,那是济尔哈朗最为倚重的,决定胜负的奇兵,只要后撤,这支精锐之师只能加入到对耗的行列里来,把八旗子弟的血撒在这片不属于他们的草场之上。
济尔哈朗低声说:“我们没有选择,传令下去,兵发拖诺山,和敌人决一死战!”
豪格听到这个命令,翻身上马,若有所思的去召集正蓝旗的兵马,他双眼空洞,失魂落魄的随着马匹晃动着,一直碰上了树枝才落下马来,白甲护军忙把他扶起来,问:“主子,您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豪格看了一眼身边的白甲,喃喃说道:“没有选择.......没有选择,为什么每次我们都没有选择,被敌人牵着鼻子走。”
在盛京,在漠南,在朝堂,在军议,无论谁为主帅,无论谁做决策,只要敌人是孙伯纶,做出决断的那个人总是会做出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在不利的情况下进入战争状态,眼前的济尔哈朗是,被豪格视若神明的大清皇帝也是。
两日之后,天色刚亮,从南面吹来的风呼啸的掠过克鲁伦河,生长旺盛的牧草随着大风起起伏伏,狂风夹杂这细雨,打在认得脸上,吹的人马睁不开眼睛。
过了大半个时辰,太阳忽然从白云之中露出了头,把风和雨都平息掉了,正在挖掘壕沟的联盟军队忽然感觉到地面在微微的震颤,这些百战余生的将士清楚,敌人终于还是来了。
一条厚重的黑色毯子沿着克鲁伦河滚滚而来,宛若黑潮一般逆流而上,在黑潮之间,有几顶大纛的枪尖率先出现,但与反射着阳光,璀璨万丈的苏鲁锭大纛一比,便相形见绌。
孙伯纶的军阵跨越了克鲁伦河两岸,近两万扎萨克图人占据了从拖诺山到克鲁伦河之间的丘陵地带,把大营护在河流与山峦之间的谷地,保证后方不会有失,而孙伯纶的军队和五千准格尔人、阿海的五千人马,共计两万五千人,从克鲁伦河向南一字排开,用营寨、栅栏和驼城设立了一道道的防线。
孙伯纶之所以选择这种怪异的布阵,一是兵力太多,多是骑兵,若一字排开,便是分为左右两翼和中军,也因为各部配合不娴熟,难以调配,二是需要保护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补给辎重和中军的汗帐自然不用多说,那横亘在克鲁伦河上的水坝也需要防备。
这样做的好处也很明显,那就是双方都在洪水的威胁下作战,联盟军即便大败,也可以掘开堤坝,释放洪水,落得两败俱伤,而居于上游的联盟军显然更有优势,至少山涧之间的辎重和南岸高坡上的中军可以保住。
并不宽阔的克鲁伦河把军阵切割成的两段,让兵力调配变的困难,但干涸的河床和没有堤坝的地形,让济尔哈朗也得如此布阵,不然侧翼就要受到威胁,最终,硕垒汗的车臣军共计两万余布置到了克鲁伦河以北,而两蓝旗为主的援军则和复仇心切的土谢图人在河南列阵,显然,河南平坦的地形更容易决出胜负,也要面对孙伯纶从漠南带来的主力,济尔哈朗便在这里下了重注。
当然,一个没有公布出来的原因是,只有把主力摆在南岸,才能和正在北上的鳌拜军形成配合。
两军相隔二里列阵,中军的炮火已经开始轰鸣,孙伯纶在大帐之中对麾下贵酋和诸将说道:“记着,我们有工事可以依靠,步卒精悍,应当先挫敌锐气,打乱阵型,才可以发挥出我们的优势,各军都需要听中军号令行事,阵列之上,不讲尊卑,只论上下,不听号令擅自行事者,便是取胜,亦然重责!”
众人都知孙伯纶军纪严明,皆是领命而去,孙伯纶只留下素巴第一人,叮嘱道:“你对面的硕垒已经有投靠之心,只是尚未决断,只要南岸托住,早晚他会投效我们这边,所以你只防守不进攻,若不与敌接触,最是巧妙。”
“大人放心,只要硕垒不取敌中军,我自不妄动。”素巴第保证道。
孙伯纶微微点头,才让素巴第离开了。
济尔哈朗端坐在大帐之中,眼瞧着敌阵之中不断升腾起股股浓烟,不多时,豪格满脸大汗进了帐内,向济尔哈朗报告了前沿的情况,豪格在在地上划拉着,说:“郑亲王,贼军列阵三里,第一排是胸墙和壕沟,后面全是铳手,第二排是偏厢车和栅栏,最后是高台上的营寨。”
济尔哈朗微微点头,道了声辛苦,说:“衮布,你带一万人,攻击敌人侧翼,那里只有驼城,你不可深入,要尽可能吸引敌人兵力,豪格,正面交给你,我们至少要打下第一条防线,才可以敌人僵持,要不然,光是这片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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