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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绾知道她说的是昨儿垫在她碗底下的银锭子。乡下人同城里那些个人的嘴脸相较起来,简直太可爱了!纯朴而直接,要的简单,给的也简单。
她学着老婆子的模样将面团儿一个个捏开,微笑道:“哪儿的,您客气了。这是蒸馒头吗?”
老****觑她:“瞧着姑娘就是个只做细活儿的人,不懂这些粗食。老太婆我要做的,是咱这方圆几里的特产,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秘方,仅此一处绝无仅有的。”老婆子的眼神有着无比的骄傲,仿佛是一种炫耀,“你看啊,这粉里头其实已经混了许多作料,呵呵……是个秘方。这烙出来的饼呢,也有噱头的,咱们管它叫‘征饼’。”
“蒸饼?”苏绾皱眉。
“这饼子是先蒸再烙,十分可口。哎……祖宗们可都是揣着它们行军打仗的呢!”老婆子又是一脸惋惜。眼有泪光,“你们打前头来的地方,那儿是不是成片成片的草地呀?那儿就叫断头原,以前是用来屠杀战虏的,后来杀的人多了,断头原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了一个战场,积累了更多的冤魂。我们这村儿的人,都是那些战将之后,不管好的坏的都在这儿了,我们身上流的便是先驱战将的血,用以看守我们祖辈的坟场。”
“坟场?”呃,这词儿就有点儿过了。苏绾顿有些冷气嗖嗖的感觉,想到前几日还吃着那儿的旱獭野兔就不禁胃里翻搅。原来它们都是吃死人养分的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老****将头一点,抄起擀面杖儿一股老当益壮的侠气:“姑娘,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你不必害怕。”
苏绾不好意思地点头,心里大汗,也明白蒸饼并非蒸饼,而是征饼。征,是一种仰望吧?士要征,地要征,将要征,人心也要征,所以一个征字似乎已能概括所有战争的意义了。
征饼,忽然感觉这个名字有内涵地要命。
老****将捏出来的面团儿又一个个地擀成脸面大小的饼皮,一手一个圈儿就擀出来。另一只手就嗖一声将面饼飞到一边儿,一片儿叠一片儿,看得苏绾眼花缭乱的。
擀出所有的饼皮时,太阳早就东起,刺破东边的一团浓云光柱雄浑而泄,照透那些来不及散去的晨雾湿润,一下子就蒸发了似地去得毫无痕迹。
起行时,苏棋拎了满满一篮子的征饼塞到马车里,黄叶死活被小鬼拽着不让走,大嚎着要黄叶再教他点儿什么。黄叶无计可施,一脸苦瓜地瞅着苏绾,无形之中仿佛在大声哀怨地呐喊,救我救我,小鬼害命呀!
苏洛陵摸了摸下巴,心里对那小鬼的印象十分之深,好像还略有些赞赏。不过小鬼纠缠的对象竟然是黄叶,就使他生了许多不爽,优哉游哉地过去插上小鬼的眼皮,说道:“是个男子汉就插回来!”
小鬼一听立马伸出两根手指胡乱地朝苏洛陵一插,这点儿伎俩苏洛陵连当盘儿菜都不屑,以两指夹住他的两根手指道:“服我还是服他?”
小鬼一愣:“服他!”
苏洛陵扛上了:“给我个理由。”
“你刚才偷袭我。不是君子所为。”
“兵不厌诈懂吗?”苏洛陵的狡诈就跟长在脸上的标贴似地,连个小屁孩儿都不放过。
小鬼浑身正气凛然:“我懂,但我不屑!我爹说,量小非君子无度不丈夫,是男人就该气量大,度量大,你你……你是个小气鬼!呜呜呜呜……”手指被夹得发痛了,小鬼终于开始显露出一个稚龄孩童该有的反应。
这话可愕到了苏洛陵,他敛顺气儿问他:“我小气?”转念一想,这不是小气是什么?顿时脸上红白绿上下翻窜,气得恨不能一脖子咔嚓了他。
他点点头:“好,你是男子汉!若你以后还是男子汉,记得要为国出力懂吗?要入兵营,最好——到我跟前来!届时我们再来比一比,究竟你是服他还是服我。”
小鬼以十分之鄙视的眼神看他:“你又不是将军。我爹说将军很威武……”
意思是他不威武了?小鬼的伶牙俐齿差点儿真的惹毛了苏洛陵。苏绾怕他真将小鬼的两枚手指给掰成劈叉,连忙过去拉走他:“你跟个小孩儿较真做什么?”
苏洛陵瞥她一眼,忽然换了种轻松的语气:“他会是个好苗子……”
小心拔苗助长适得其反!苏绾骂道:“幼稚!”就爬进了马车。
好歹这出戏是完了,可苏洛陵对那小孩说的话却始终令苏绾觉得有几分怪异,揣在心里沉沉地,似乎是什么东西塞住了那个通气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