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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杨科和六六看见首长这雷表情,就知道首长要拿出真本事来了,那可比首长发脾气可怕多了。
“你看过阑尾炎手术吗?”费君臣问,声音不紧不慢,低沉,但蕴着无穷的威吓力。
林凉蹙了下眉,答:“没有。”
“没有?”所有人讶异。
“阑尾炎腰麻啊。最多打点镇定的让病人像是睡觉一样。”林凉解释,“这么小的手术,一般我给病人做完腰麻,都不用守着的,到另一个手术室给另外的病人做麻醉了。手术完我再回来看看。”
原来手术太小,太简单,有这么多“坏处”的。
费君臣给媳妇信心:“没关系。没看过,看一次就会了。”
“所以呢——”林凉的信心哪有他这么大,他是外科专家,她是外科刚入门的龙虾。
“你会打结吗?”
“外科结、方结、三重结都会。”
“做过缝合吗?”
“做过伤口缝合。”
“阑尾炎也不是什么太复杂的手术,只要会打结,会做最普通的血管结扎,肌nou缝合,皮肤缝合,够了。”
听老公说的这么轻描淡写,貌似不叫做授课,林凉蹙了眉头:“按你这么说,这个阑尾炎手术和缝合伤口没有什么区别了?”
“也不是这样说。这个手术的要点,就在于别害错肠子。”一边说,费君臣从媳妇手里抽走了笔,在一张空白纸张上画解剖草图。
林凉见着老公笔下刷刷刷,立马一副细致的图画出现,猛眨了下眼:这老公,果真不是盖的,虽然平常很欠扁。
费君臣拿笔尖点着图画,很仔细很认真地给媳妇讲解,这是教媳妇割肠子,不是割猪肠,不能胡来的。
林凉看老公这么认真,当然不敢马虎,一字字不止认真地听,早把mp3录音笔悄悄摁下了开关。
只可怜了杨科和六六坐着的这对电灯泡,不断地望表,又吃惊于费君臣的耐心竟然有这么大。
“政委要是能这样给我们讲课——”六六知道不能羡慕,这首长的媳妇怎么能比得了呢?
“政委哪是给我们这样讲课的。经常是一句话抛下来,没头没尾的,你敢问一句,政委直接给你一个‘猪脑’的眼神。”杨科摇着手,没有可比性,换做在小师妹这里,费君臣哪敢说媳妇是猪脑,被媳妇整天说猪脑就有。
听着两个部下不安分了,在唧唧喳喳,费君臣抬头一个眼神扫过来:让你们当电灯泡都当不好吗?
杨科和六六立马都举起手表:“政委,你不饿,嫂子也该饿了吧?”
该吃中午饭的时间了?居然一个上午就这么晃过去了,费君臣与林凉两人头次达成同感:这时间过得太快了。
费君臣小心思里琢磨的是:原来要留住老婆,就是把自己的满肚子英才显露出来。
林凉小女人心里转的是:原来,老公就得这样来利用的。
“下午继续。”费君臣以老师的口吻道,给媳妇卸下防心。
“行。”林凉爽快的。
不过,费君臣很快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你这个考试不是在下周吧?”
“不是。”林凉答。
“那——要不要我帮你先复习一下其它功课?”费君臣问,还是有点儿小担心媳妇能不能过454的关卡。
林凉马上听出老公的言外之意,眉毛一挑,“嘘”道:“你们那454的考试是不是?那是小儿科,哪是能和这个相比?”
费君臣再次被沉重地打击到了,语声一丝艰涩的:“你认为我们部队的考试比不上一个阑尾炎考试?”
“是。”林凉已经习惯打击老公和老公的部队了,手一拍老公肩上,道,“我想好了,如果我考第一要你做什么。”
“要我做什么?”费君臣被媳妇那双忽然变得亮晶晶的眼珠子,盯得脊梁骨发毛。
“我考第一,你跳霹雳舞给我看。”林凉抱起手,对于自己这个馊主意很得意,“瞧,我这个主意不错吧?”
别说费君臣,杨科和六六也都公认首长媳妇这个主意够狠!
“这个——我不会跳霹雳舞,现在去学也来不及。不然,我们跳交谊舞吧。一二三,这点舞步我还是会的。”费君臣哪有这么快败阵,自己好歹也是个腹黑专家,立马扶着眼镜与媳妇讨价还价。
“费政委,这交谊舞是两个人跳的。你确定你要一个人表演一二三?”林凉眉毛一耸,不成,“你不丢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