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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已经无须挥舞刀剑、突刺长枪的勇气了。因为曾经有一个人教导了我何谓更加高贵,而且真正必要的勇气。」
「哦,」但丁浮现出一抹浅笑。「有意思。虽然我没有打算问,但是那股勇气是什么?」
「就是信赖。」
一瞬间,但丁哑然失声,但随即「哈」地一声吐出一口交杂着嘲笑的气息。
「你当真吗?在这种连国王也会因为不知道地位是否会被大贵族所威胁而战战兢兢的时代,谈论信赖?实在是一个天真过头的家伙。那种东西根本无法守护领地。保护自己和土地的是力量;是刀剑和士兵以及军马;是血流的多寡。」
「善良的精灵讨厌血——无谓地流血,将会失去精灵的加护,也会无法克尽身为贝涅波廉特领主的职责。」
无论如何述说都无法得到他的了解——虽然脑中如此思索,阿尔文的内心却无法认同。他想要向但丁说明精灵,希望能让他理解贝涅波廉特。那究竟是什么原因,阿尔文自身也感到不可思议。明明也不是特别喜欢听见那些恶毒的嘲讽。
「我应该说过别再提起精灵的事。」
瞧,被他这般冷眼相待了。
「但丁,精灵是确实存在的。罗莎莉不是也说过你也有守护精灵跟在身边吗?」
「喂喂,饶了我吧。」
露出毫无诚意的虚假笑容,但丁踩烂脚下的花朵。半透明的精灵慌慌张张地飞着躲开,「咻」地消失了身影。
「什么守护精灵,你打算对老糊涂的老婆婆所说的话认真吗?」
「……是真的喔。善良的精灵也好,邪恶的精灵也好,尽管看不见,却的确存在。村民们能够敏锐地察觉到他们,而且偶尔也有像罗莎莉一样能够看见其姿态的人。贝涅波廉特的领主亦然,必须要拥有感应精灵的能力,被守护精灵所保护。」
「然后甚至可以帮忙咒杀自己的仇敌吗?」
色泽艳丽的双眼目露凶光,说出危险的话语。
「诅咒……?善良的精灵不会做那种事,而且也不得利用精灵为恶。」
「如果不能从敌人手上保护自己,称不上守护精灵吧。」
但丁的手,抓住附近的树枝清脆地折断。阿尔文发觉他正心焦气燥'燥'的。即使如此仍然没有停下话语。
「精灵并非万能,也不是会配合人类的状况行动的……」
「那么就请他保护你吧,请那个什么守护精灵的啊!」
领口被揪住,拖了过去。
因为事出突然,阿尔文的身体立即失去平衡。一阵天旋地转后,突然被推了一把,湛蓝的天空与树林映入眼帘。
早在喊叫之前,背部便开始沉入水中。
连心想「好冷」的空暇也没有。
吸收了水分的斗篷十分沉重,怎么样也无法漂浮起来。渴望空气地拚死挣扎,好不容易脸庞才探出河面。尽管知道但丁就站在那里,却由于逆光而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怎么了,精灵不肯救你吗?」
只有宛如戏谑一般的声音,混杂在水声中传递过来。
「但……唔……」
斗篷脱落大半,缠住双脚。
河川的水深程度确实是稍微超过成人的身高。尽管并非了不得的深度,但是没有立足点,水流也很湍急。眼看就要被冲走,惊慌之余喝了好几口水。心想再这么下去当真会溺水而陷入恐慌的时候,听见但丁讥笑道:「你活该。」
就在完全沉没的前一秒,他将原本拴住马匹的缰绳扔过来。
阿尔文紧紧抓住缰绳之后,便被拉往岸边。
用脚尖蹬了几次河底的岩石,好不容易才靠近河岸。上半身趴在草地上,一连串地咳个不停。吐出一点儿河水后,总算得以正常地呼吸空气。远去的马蹄声传入耳中,阿尔文抬起湿漉漉地贴着浏海的脸庞。
看不见但丁的身影。
缰绳被系在阿尔文的爱驹身上。牠用宛如担心一般的眼神,低头注视主人,用鼻腔鸣叫着。
虽然很想说「不要紧的」,但是要发出声音还很困难。
将沉重的身躯拖上岸,仰身倒了下去。
投降了。
会被厌恶到这种地步,实在是出乎意料。
从他将缰绳扔过来的举动看来,似乎并不是真心打算要让自己溺死,但却是相当怒不可遏吧。
阿尔文本身,也没有意思要惹但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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