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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唐渠说着说着便笑了。鎏云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冷峻的面容有些道不出的苦涩。唐渠抬头看他,“鎏云,你怎么了?”
“无碍。我是羡慕你。”鎏云平静地说道,看着那一池荷叶,心道,这就是旁观者清吗?
“你看,那儿有一朵莲花!”唐渠突然道,指了指一处,便缓缓走了过去。鎏云定睛一看,只是一个嫩红的花苞,不过还是初春,已是难得。
“何必摘了,不如等它开放。”鎏云低声道。
“粲然开放虽美,在我看来却不如这含苞的,让人胸无杂念,心灵洁净,其实蕾心里也蕴含着力量。”唐渠悠悠道,缓步踏入莲花池,池水逐渐漫过膝盖,“正好能与他相配……”
鎏云突然站起身来,御花园外却传来了一阵喧哗。
一夜过去,天边已经浮起了鱼肚白,御花园里幽香清冷,那些花瓣枝叶上都沾着晶莹露珠。鎏云独自坐着,望着那一池碧绿荷叶,与昨日无甚不同。
只是昨日唐渠要摘的那朵花苞却已然枯萎,还未开放便死去了。有风拂过鎏云脸颊,池中荷叶如泣如诉地微微晃动。
一把折扇缓缓从池水中浮上来。
鎏云终于站起身来,关节已经有些僵硬,打了一个趔趄,缓缓地离开了此处。
昨夜太子被赐了鸠酒,地牢还传出有刺客假冒侍卫。宫中一时大乱,戒备也更加森严。鎏云一时竟出不得去,只好又换了身太监衣服,混在了宫女太监堆里,一齐出去。
快出皇城的时候,却突然被一个统领喝住了,鎏云凛神。那黑面统领看了看他,拧眉道:“我看你怎么面生得很,是哪个宫当差的?”
“禀大人,小人是延喜宫的。”鎏云微微掐尖了嗓音道。
“延喜宫?”大统领审视着他,缓缓说着,“废太子昨夜被赐死,德妃也打入冷宫,延喜宫怎么还会有人?!”
“禀大人,小人的确是延喜宫的,现在还没分到差事。”鎏云假装有些怅然道。
那大统领还有疑惑,突然皇城外响起一阵马蹄声,风尘仆仆的一群人拥着轿子过来。大统领看了看,瞬间喝道:“都快跪下,是容王殿下的轿撵。”
鎏云心中一震,遥望一眼,那轿撵奢华贵气,罗帘轻扬,轿中人一时还看不清容貌,只见一身锦衣华服。随着众人跪下,低下头来,鎏云看着地面,只觉得心如擂鼓,有些抑制不住的抗拒,身体里也有什么仿佛要喷薄而出。
那轿撵缓缓前进,时间似乎变得特别漫长,鎏云手心都沁出了汗。直到那轿撵在他眼前停下,鎏云又是心神一震。
“恭迎容王!”领头的大太监尖声喝道。众人纷纷磕下头。一时无声,容王只伸出一只玉白的手示意,那大太监点点头道“起来吧!”
“谢容王!”跪着的众人道,然后纷纷站起来。
鎏云的膝盖被石子磕得发疼,缓缓地站起身来,终于看见了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容王。只是一个侧影,慵懒闲适。鎏云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了。
容王对统领招了招手,那黑脸大汉便立即俯身过去,恭敬道“:不知容王有何吩咐?”
容王和颜悦色,声音低沉悦耳,非常动听。“这批人是要去哪?”
“禀殿下,他们是去出宫探亲的。”
容王闻言点了点头,轻声道“那便快放他们出去吧,昨夜的刺客还未抓到,宫里可不太平。”
大统领立即道“是”。便站起来挥手道,“放行!”容王嘴角轻笑道:“辛苦大统领。”
“不敢不敢,这都是小人的本分……”统领面上一红,急忙道。
在他们说话的档口,鎏云始终低着头,一动不动,仿佛成了一块木头。
心想,自己果然是够愚钝。非要亲眼所见,才肯真正相信。之前那无数蛛丝马迹,他还找了各种理由搪塞自己。等到看见的那一眼,脑海里瞬间像经历了一场彻底的毁灭,最后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缓慢地看着统领放行,眼中的一切变得扭曲缓慢。跟随着众人,就要与那轿撵里的人擦身而过时,鎏云突然回过身,重重地跪了下来,一叩到地,一字一顿朗声道:“祝容王殿下早登大宝,万寿无疆!”
众人皆大惊失色,目光恐惧,靠近鎏云地纷纷退开来,瞬间便跪倒了一大片。统领面色发黑,正要伸手发难,却听得容王含笑道:
“多谢。”
一大拨人便又拥着轿撵浩浩荡荡地走了。鎏云站起身来,白皙的额头已然磕破,血迹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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