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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土里刨出了一个巨大的鼎,鼎里还装着一只小羊羔,皮和肉年久已经腐烂,骨架子却还保留着最初的模样。
盗宝伊始,便有这样的大收获,党玉琨不禁喜出望外,胃口也随之大增,不但在组织上控制得愈加严密,而且在人力上也大力加强。因之,搞得斗鸡台地区风惨云愁,人神共愤。被抓来的民夫,早起晚归,吃住在荒沟里外,稍有不慎就会遭到现场监工的鞭打。更有甚者,监工们还诬赖挖宝民夫,说他们偷窃私藏了宝物,抓起来严刑逼问,有受罪不过的人,捎话给家里,让拿来银元了事。
前些日子,我到斗鸡台的戴家湾村走访,听几位老人说唱了一首民歌,我听了,觉得很能反映党玉琨的暴劣和老百姓的愤恨:
党拐子,土皇上,派出土匪活阎王;
指挥穷人把宝挖,抬脚动手把人杀;
斗鸡挖宝八个月,实把百姓害了个扎。
到了当年的11月底,老百姓种在地里的小麦都绿成了一片,而党玉琨的盗宝活动一刻也未停歇。他不管地是谁的,种了麦子没有,揣摩哪里埋有宝贝,就指派人在那里挖,把方圆十几里的麦地挖得千疮百孔,没了几棵麦苗,而他还真挖了不少东西,其中的一个大墓,据参加挖宝的民夫事后回忆,说是墓壁上还画了大片的壁画,内容是大山和牛羊。大山叠嶂盘绵,牛羊成群结队,有立有卧,其中似有一人,漫漶剥落不清。山的画法,简洁成大小整齐的三角形,牛羊的体格也成比例,粗有轮廓,唯头部栩栩如生,突出了一双眼睛,极富神采。
这样的壁画,按现在的研究成果来分析,很有秦人早期游牧时的境况。可惜却被盗宝时的野蛮挖掘破坏掉了。如能完好地保留到今天,相信其独一无二的历史地位,可能是比墓室里出土的青铜器还珍贵呢。
从这座墓葬里出土的器物最多,而且多为青铜制作,既有鸟纹方鼎、扁足鼎,还有兽面纹尊、兽面纹觯等。值得重点一提的是,收藏在天津博物馆的夔纹铜禁,就是从这座大墓里出土的,当时一共出土了三件铜禁,最大的铜禁上放置着鼎、尊、觯、爵等两排酒器。较小的铜禁上只放三件酒器, 中间是一件卣。我们现在所能看到的,仅只剩天津博物馆里的一件,另两件也不知去了哪里。
纵然是拥兵自重的党玉琨,大肆盗宝后不久,也遭到恶报,被冯玉祥将军令其下属宋哲元围剿,死在了凤翔东城墙根。
看来党玉琨不知道他已死到临头,从1927年秋盗宝开始,一直挖到来年的春尽,似乎还不肯罢手。特别是最后的3个月,为了掩人耳目,党玉琨请了几台大戏和皮影,扎根在盗宝的现场,连续演了90多天。据知情者后来讲,戏台下摆满了当地人爱吃的风味小摊和日杂小店,每日里人山人海,一派欣欣向荣的景况。
但他哪里知道,时为陕西省政府主席的宋哲元将军,接到冯玉祥的命令后,已部署了三个师的兵力,共约30000余人,分两路向党玉琨的老巢凤翔杀来。
凤翔自古为名城,城内的地势远高于城外,易守难攻。但负隅顽抗的党玉琨能抵抗一时,却不能抵抗半年,当宋哲元组织军队挖了一条秘密坑道,把4000公斤的烈性炸药填进东城墙下,于1928年8月25日上午10时引爆,炸开一个20余丈宽的大口子,使攻城部队一拥而入,仅仅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全部缴了党玉琨残军的械。作恶多端的党玉琨,自己也遭到了他所应得的惩罚。
就在宋哲元的部队搜捕残匪过程中,士兵们在党玉琨的司令部里发现了一个挂着大锁的铁门,砸开来一看,里面满满当当摞着100多口大木箱,箱内尽是党玉琨盗挖而来的青铜宝物和部分古玉器。接着,又在党玉琨卧室的万宝架上和他二姨太张彩霞的居室里,缴获了一些青铜的、玉石的器物。
宋哲元从剿灭党玉琨的战争中,缴获了如此多的珍宝古玩,转运到西安的新城四面亭军部,展览了一天,让参加攻打凤翔的部属饱了一回眼福。随之,就让他的心腹萧振瀛押送,暗藏在军部的一个密室里。此后,这批十分珍贵的文物,开始了一个戏剧性的流转和失散的过程。
还好,宋哲元初获这批珍贵文物时,在西安的新城光明院,请来文物鉴定专家薛崇勋先生,看着他对全部的古物逐一鉴定。同时,还请了芦真照相馆的摄影师,为每件文物拍了照片。在为文物作鉴定时,颇为细心的薛崇勋,对有铭文的青铜器,都一一拓下拓片。那些青铜器上的铭文,少则1~3字,多则十几个字。宋哲元后来调离西安,不知什么原因,却没有带走这些珍贵的照片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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