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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录是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天天捏着紫砂壶坐在村委会办公室里唱〈〈空城计〉〉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
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旌旗招展空翻影,
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我也曾差人去打听,
打听得司马领兵往西行。
………
正得意忘形间,电话铃骤然响起,他急忙按下了电话免提键,他不习惯握着话筒说话。
“是子录吗?”一听声音便是孙书记打来的。
“喂,孙书记,你好!”他知道,孙书记一定是兴师问罪来的,遂愈装出一幅老实恭敬的口气问候道:“好长时间不见你了,好想你啊!您有什么指示?”
孙书记在电话里呵呵笑道:“我不敢见你啊。”
“怎么了啊书记?”
“我怕你把我卖了?”
“书记何出此言?”
“我问你,你在胡建伟跟前胡咧咧啥了?弄得这小子跟疯了一样天天缠着我给他拉客。”
“有这等事情?”
“你别装蒜了,老实交待。”
“噢………我想起来了,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村的农家乐是在孙书记帮助关怀下搞起来的,我这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他胡乱理解只能说明他脑子有问题。”
“好了好了,我没有丝毫怪你的意思,你们搞得不错。我就是提个醒,你们桃树坪要和周围邻村搞好关系,走共同发展之路。”
“书记放心,我们已经这样做了,我们积极邀请外村村民到我们村来卖土特产,已经带动了不少群众的积极性。”
听他在电话上煞有介事真真假假,看着他倜傥英俊的面孔,李惠丽只觉得后背冷飕飕的直冒凉气,简直如遇鬼魅一般。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领略到他诡辩的天才。
他忽悠胡建伟的话也好,搞远交近攻浑水摸鱼也好,应付孙书记的盘查也好,预先都偷换或模糊了概念,里面都隐含着真实而积极的的成分,关键是看你怎么理解了。这些东西初看起来好像处处都是漏洞,但一经他开口解释,不知不觉都变成了硬邦邦响当当的东西,堂而皇之、气吞山河。你要质疑,最终尴尬窘迫的只能落到你自己头上。
例如:他说“邀请外村村民”这句,这确实是事实,至于邀请了那些村的村民就是个模糊概念了,如果你看穿了他在搞远交近攻的把戏,他可以狡辩“远处的需要邀请,近处的眼睛又没瞎,还需要邀请吗?”一句反问便可以将你挤到墙角动弹不得。
接完电话,他又坐回座椅上,继续摇着手里那把虚拟的羽毛扇,眯上眼睛意满志得地唱他的〈〈空城计〉〉
………
诸葛亮在敌楼把驾等,
等候了司马到此谈、谈谈心。
西城的街道打扫净,
预备着司马好屯兵。
诸葛亮无有别的敬,
早预备羊羔美酒犒赏你的三军。
你到此就该把城进,
为什么犹疑不定进退两难,
为的是何情?
左右琴童人两个,
我是又无有埋伏又无有兵。
你不要胡思乱想心不定,
来,来,来,请上城来听我抚琴。
………
第十六章、水荇表姐(1)
胡建伟惨了!
刀把村的村民都知道自己村被村长出卖了,有人甚至信誓旦旦说:胡建伟每月从桃树坪村委会领两千块钱的好处费,因此,他才不让本村的村民到桃树坪去做生意。
于是乎,他家的窗户玻璃先是被半夜扔进来的砖头全部砸破。紧接着,院门上天天被糊上厚厚一层牛粪。再往后,他家庄稼地和菜地里的青苗会在一夜间被镰刀铁锨修理个精光。至于他家的猪、狗、羊,也在短期内接二连三莫名其妙地死翘翘了。到了最后,胡建伟家的娘子被折磨得精神几乎错乱,哭着闹着领着儿子跑回娘家去了。
村里的村民同仇敌忾,没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更没人和他说话。可怜他一夜之间便莫名其妙沦为丧家的犬儿、过街的鼠。
孤家寡人、冰被子凉炕,一时间所有的雄心壮志都化作了满腔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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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半夜三更没人看见,他悄悄打理好铺盖卷灰溜溜离开了刀把村,一个人站在黑天野地里指着刀把村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