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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书记啧啧称赞道:“不得了,不得了,这小子不愧秘书出身,就是会总结,那你再说说,到了这里这么一段时间,都有啥感想?”我若有所思地说,“库书记,我在县委办公室一气儿干了九年,来这里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也算是吃透了一个道理,这个乡镇党委书记,有‘四个不容易’:一是当上不容易,不是谁想干就让谁干的;二是当着不容易,组织上把几百平方公里土地,五、六万口人交给了你,这肩上的担子能轻吗?三是当好更不容易,谁不想把工作干好?但动机不等于效果,这几年为什么两办的副主任下去时都是先干乡镇长?大家都有意见,感到用得不到位,可领导们总是认为‘秀才当不得帅才’,非要把人放下去锻练一阵子才放在书记的位置上,有的至今也没有扶正。对于我,你们算是破例了,我很感激,这是对我的极大信任,我只怕没有能力干好这个工作,上愧对领导,下愧对百姓啊!四是要告倒一个乡镇党委书记也不容易,我们在工作中失误总是难免的,现在到处告状成风,明枪暗箭少不了,你们不保护,我们还敢工作吗?”库书记边听边点头,听到最后,哈哈大笑,“好家伙,你真会绕哇,绕来绕去,绕到我们头上来了!不过,这四个不容易也算是经典之说,来,干上一杯!”
镇委书记 (5)
第五章
按党章宪法搞选举换届
施计策权术播春风细雨
这一天,方结实找上门来,不明不白地说了一大堆话,弄了半天,我才稍微有点明白。原来,他是个孤寡老头,五保户。早几年,他有一间土房子,在镇区扩街时给冲掉了,一直住村里的一个破旧小房子里,村干部就是不给他盖房子。他外甥是远乡人,多少年才抽空来这里看一下老舅,一看他居无定所,很生气,就帮他老舅上村里、镇里闹了几次,话说得中肯、得理,村里只得另寻地皮给他盖了新房。从此他算是学了个乖,感到无论什么事,闹一闹就比不闹强。于是逢事必闹,一个劲儿闹了几年。其实后来的要求并不高,就是怕死后村里把他软埋了,一定要现在给他做个“老屋”,心里才感到踏实。就这么个要求,村里一是烦他长期告状,二是还有几个五保户,怕引起连锁反应,没有答应他。于是,他有空没空就上镇政府,甚至跑到县城去闹。我问他,“结实啊,你现在能吃多少饭?”他不解其意,说:“我现在很能吃哩。”我说,“这就对了,你很‘结实’嘛,干嘛现在就要老屋咧,这不是自己咒自己,嫌自己死得慢嘛。”方结实说,“不是哩,贺书记,俺大队干部坏得很,我信不过他们,他们必须给我一个答复,要不我死了谁管呀?”我说,“结实啊,你信不信我?”“信,咋会不信哩?”我说,“咱俩也是老熟人了,我来当书记,就是给老百姓作主的,不要逼村干部表态了,我叫民政所所长来一下,记住你的要求,镇里给你出个保证,一定让你老了有棺材行不行?”他一听,眉开眼笑:“贺书记呀,群众都说你是好书记哩。”我又问他,“你还种地不种?”他说:“不种地,就在街上卖‘气死猫篮儿’,一天也赚不了几个钱。”我就夸他能够自食其力,“不错不错。”他很高兴,说有了老熟人当书记,啥也不怕了,以后一定会好好干,叫贺书记好好看看。我让通讯员小马把镇民政所长胡贵田叫来,安排他给方结实出个手续。开始,老胡不解其意,直说:“贺书记呀,这个证明不好出,村里如果不认帐,恐怕将来要烧镇里的手。”我向他挤挤眼,老胡马上会意,回去拿了公章,煞有介事地写了一张保证:
在方结实百年以后一定由民政所安排一个七寸的柏木锭子,并且用柏油把外边浇上一遍。
盖上民政所的红印章后,方结实像得着了圣旨,叠好放在一个塑料袋里,裹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说:“书记呀,有事我还来找你!”我说,“行!”
方结实走后,我让通讯员小马把刘镇长、平奇、春跃、振山这三个专职副书记叫来开一个书记办公会。重点研究一下党委、政府换届工作。
要说这党委、政府换届,县级以上五年一次,乡镇和村里却是三年一次。乡镇换届的模式跟县里相仿,也要开党代会、人代会,要按党章办,要按宪法办,非常严肃,非常严格,非常严谨。村里就相对简化,村支部换届是召开个全体党员会,选出支部委员,再从其中产生支部书记,支部书记对委员再进行分工;村委会换届就很复杂,已经定出候选人的,选票要过村民的半数,才算当选;近几年又要老百姓进行“海选”,就是说,允许自报竞选,老百姓愿意选谁就选谁。这样一来,选举就很难保证一次成功。因为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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