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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程島是沒想湊熱鬧的,可是大東和小鳳非要去,把他也給拉了過去。
他們學校走讀生可以不上晚自習,所以五點多下了課,一群人就去聚會吃雞,等吃完了也才不到七點鐘。
天冷,路滑,但也不是不能騎車。
可程島還是選擇了去坐公交。
他剛才從餐館出來的時候已經看到了對面育才中學提前放學了,他想看看能不能遇見楚芝。
程島給自己設了個期限,如果三輛公交車過去了她還沒來的話,他就不等了。
一輛,兩輛。
第三輛車出現了,但她還沒出現。
程島跺著腳取暖,在心裡跟自己解釋:三輛車過去的意思是要等到第四輛車來的時候他再上。
還好,楚芝比第四輛公交車出現得早一點。
她沒問他怎麼會在這裡,青春時期的感情是透明的,不需要什麼理由藉口,所有想說的話都寫在臉上。
他倆一起上了公交,坐在倒數第二排椅子上。
程島從書包里拿出來給她帶的一小盒炸雞,還有一罐菠蘿啤。
他畫蛇添足地解釋:「晚上吃飯沒吃完,就打包了。」
說完又怕她誤會那是剩飯,補充了句:「我點了兩個口味的,吃完一盒就飽了,這盒沒動。」
楚芝笑著露出了她的小虎牙,看著鬼機靈鬼機靈的,她已經打開盒子開始吃了。
她其實吃過晚飯,不過學習費腦子也費體力,現在聞著炸雞的香味胃口大開,一眨眼就吃了半盒。
程島把那罐菠蘿啤打開遞給她,「這個度數很低,你能喝嗎?」
楚芝接過去,噸噸兩口,然後咂摸嘴回味了一下,還給程島:「不好喝。」
正傳遞呢,易拉罐還沒交穩,司機忽然一個急剎,啤酒東搖西晃地灑出罐口,灑到了程島身上。
「呀!對不起對不起……」楚芝立馬把裝炸雞的紙袋裡紙巾拿出來,火速幫他擦校服上的啤酒痕跡。
程島一隻手高高舉起菠蘿啤,跟楚芝說著「沒事不要緊」,「緊」字還沒說完,忽然感覺大腿上一癢,是她隔著校服上衣擦拭的時候碰到了他的腿根。
他手一抖,差點又把手裡的那個易拉罐給掉下去,還好及時用另一隻手護住了。
程島侷促地推開楚芝的手,自己拿紙巾隨便擦了兩下,側轉過身子,腿朝著過道那邊,想併攏,又因為一些青春的綺念並不攏,只好微微叉開腿。
楚芝根本沒想那麼多,她哪知道男高中生是這麼禁不住碰觸的,只以為他怕自己再弄髒他衣服,所以要和自己拉開距離。
楚芝把剩下的兩塊炸雞也吃完,擦擦嘴再擦擦手,看向車窗外越來越大的雪花。
程島也跟著看,腦子有些放空,不知不覺就把手裡的菠蘿啤喝了大半。
楚芝忽然回頭,盯著他手裡的啤酒罐。
本來程島沒覺得有什麼,他們同學之間偶爾也會共飲一瓶飲料。
但是楚芝這麼盯著他,他就有點不自在,好像自己刻意去喝她的口水似的。
這一想,剛平復的心又蠢蠢欲動,關鍵是還有其他地方也越來越支愣。
他往下拽了拽校服。
楚芝不知道在想什麼,伸手問他要菠蘿啤。
好像是想喝,可是拿到手裡了,嘴唇貼著罐口才舔到一點啤酒,又覺得味道實在是不怎麼樣,於是還給程島,說不喝了。
程島感覺自己喝也不太好,不喝,這會兒卻口渴得嗓子疼,腦子裡都是她剛才小貓喝水一樣露出來的半截舌頭,捲起的舌尖勾的是他那顆已經不知道怎麼規律跳動的心。
程島家跟楚芝家還有學校是個三角形方位,也就是說他跟楚芝並不順路。
所以當楚芝到家下車的時候,他就跟著一起下去了,站在她身後離她半米遠,送她回去。
楚芝猜他是怕遇見她爸媽不好解釋,雖然她感覺這樣的概率微乎其微,不過確實也是可能發生的。
地上落的雪花還沒堆疊成型就化成水珠打濕了路面,又因為寒冷把部分區域凍成了冰面。
楚芝走的很小心,不想平地摔惹人笑話。
程島卻不清楚她是故意走這麼慢等自己,還是女孩子走路步子都這么小。
他跟著跟著,經過路燈下面,看到她的身影逐漸被拉長,圓圓的腦袋頂上被風吹起一縷呆毛。
程島試圖用腳尖替她的影子呆毛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