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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宠,也是不能插言政事的。递了杯茶到他手里,就坐到了对面看他。
许久他叹口气,说:“恋儿,今日你早些睡吧。朕走了。”
然而他一连几日都如此,额头都隐约爬上了皱纹,这不该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我一阵揪心,伸手拂上他的额头轻声说:“别再皱眉了,我心疼。”
他握了我的手,嘶哑着声音:“恋儿,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靠在他怀里,说:“皇上,何事让你如此忧心?”这话不是我可以说的,然而我看他一日憔悴过一日,心里阵阵发紧,竟是碎了般疼痛。
他没有在意,自轻声说:“恋儿,今年黄河泛滥,户部的钱粮大多数都填了进去,如今国库空虚,南楚却大举来犯,幸得佑安王领兵大胜,然而荆州太守邸报,南郡大乱,隐有扩大之势,若不及时扑灭,后果堪忧。然西岐今年大旱,定会领兵前来抢粮,北燕本是穷苦之地,其民凶悍,若是我国大乱,怎会不乘虚而入?朕,只能调用佑安王兵马平乱。”
我一惊,南郡到这里行军要几日我不知道,但若是快马,三日便到,若佑安王平乱后以进京复旨的理由带兵入城,虽不能进入城内,但攻破这里,估计也花不了他几天时间。
他继续说:“然而南郡暴乱连日送来,已经到了乱军过处,无一人有全尸的地步,佑安王平南楚之乱兵力已经受损,此时强要他以疲兵对乱民,力有不怠,这几日已有控制不住的趋势,此时若从京城调兵,大臣不允,朕又何尝不知,只是西岐虎视眈眈,张恒将军力所不及,东北有燕相持,不能稍动,况国库空虚,根本就无法支撑如此大的兵力调动,唯一的办法就是京城出兵。”
我【炫】恍【书】然【网】,京城出兵,势必引起大臣们恐慌,若佑安王稍有异心则全军覆没,子臻在在徘徊,一方面他不忍心看百姓惨遭荼毒,一方面又不能完全放心佑安王,事实上,哪个君主会完全放心手握兵权的大功臣?
我只能细细抚摸了他的额头,一室沉寂。
消息不断传来,佑安王受命平乱,却屡战屡败,乱军已经过了荆州襄阳,隐约有围攻京城之势,佑安王在一次突围中受伤卧床,还在带伤上前线指挥,可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此时,又有谁能再猜测他有谋反之心而不加以援手?京城出兵势在必行!
然兵将皆已点过,蓄势待发,从西岐战线传来消息,西岐受瘟疫侵袭,士兵将领死伤不少,已经放弃攻打雍州,撤兵回转,张恒留守雍州以防西岐使诈再度来攻,副将李奇率兵马回援佑安王平乱,京里欢声一片,这个难题不解自开。
那一日子臻风风火火的进了正阳宫里,小孩子般贴着我的肚皮说:“乖宝宝,西岐退兵了,父皇不用京城出兵迎战,宝宝开心么?”
我轻笑了挪开说:“别说些出兵打仗的事情给宝宝听,吓着他了我可唯你是问!”
他握了我的手说:“不说不说,让我再听听,他在踢腿呢。”
我看着他,这些日子的忧愁让他脸色青暗,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了然无光,如今他是放心了么?是啊,佑安王此时卧病在床,李奇率兵来援,指日就能将乱兵打败,两忧皆去。
然而李晋是因为自己受伤了才屡战屡败么?他真的是没有野心,还是因为受伤了不得已放弃了这个机会?还是,这里又有什么计谋?
他拂了我的肚子说:“张恒请旨调大夫去雍州以防疫病传播到军队地方,朕已经将太医院里的太医调过去大半,只留了几个应急,你一定要顺顺利利的将他生出来。”
我一惊,说:“邵太医?”
他笑了说:“朕怎么可能调他,有他在,朕才放心,所以尽管大臣上书说他医术高明朕都不允。”
我【炫】恍【书】然【网】,我是瞒了一个月身孕的,这要是换了别的太医就有更多的人知道了,他自然是不肯的。
此时胎儿已经有将近六个月大了,年关又近,虽然外面在打仗动乱,宫里的庆典事宜并没有因此而少做些文章,一样的花团锦簇热闹非凡,唯一不同的是,此时的宫里看起来异常平静,就连本该是大众敌人的我也并没有发生什么争风吃醋陷害栽赃的事情。
这一日到了邵鲁行前来请脉的时间,却见一个陌生的人进了来,碧若堵在了门口说:“这位太医,我们主子只能让邵太医请脉,您还是请回吧。”
“这位姑姑,今日邵太医有恙,恐过到了主子身上,故叫臣来替他把脉。”
他也是太医,邵鲁行为什么不来,他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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