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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开医生,她躲到曲韶仪背后寻求庇护,探头露出惶惧的眼睛。
“小涵别怕。”曲韶仪蹲下来顺着邵语涵的头发安抚。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江思玮就别想用她的脏手碰小涵一下!
死小孩,你皮在痒了!
江思玮愤然把身份证摔在医生脸上,指着曲韶仪道:
“我是邵语涵的妈妈,我要带女儿回家,叫她滚!”
医生咳了一声。
“邵太太,关于小妹妹身上的伤,基于院方一贯保护小朋友的立场……”
江思玮不待他说完,径自冲到曲韶仪身后扯女儿的头发,邵语涵吓得尖声高叫,拼命问躲。
“妈咪!我下次不敢了……”
曲韶仪立刻挡在江思玮和邵语涵之间,用纤瘦的身子阻止江思玮狰狞凶恶的手臂,她绝不让江思玮再度在小朋友的身上印下丑陋的烙痕。
“你不能带小涵回家!一切等致宽来了再说。”
江思玮急怒欲狂,眼中似要喷血,如果目光能杀人,曲韶仪早就向阎王报到不下一万次了。她不由分说就抓着曲韶仪扭打,厉声道:
“天下的男人全死光了吗?你何必非浪到我家来不可!”
有句台湾话形容得再传神也不过了:惹熊惹虎,不要惹到恰查某。曲韶仪本来就比不上江思玮高大,又要分心照顾脸色煞白的邵语涵,过不了多久,脸上、身上就已经纷纷挂彩。
“他妈的,你真打啊!”
曲韶仪吃痛,脏话脱口而出,江思玮又急又快的攻击不断落在她嫩白的脸上、脖子上和手臂,她更加明了邵语涵的惧怕所为何来。
医生连忙制止。
“别这样,再闹我就要叫警卫了!”
“思玮!住手!”
匆匆赶来的邵致宽箝住江思玮胡乱挥舞的手臂,看到曲韶仪脸蛋上血红的抓痕,他目光中射出危险的怒意,沉声道:
“发生了什么事?”
江思玮前一刻还在发飙的手臂马上缠上邵致宽的脖子,万分委屈地哭诉。
“孩子的爸,她把你女儿弄伤了。”
错了!是你把韶仪弄伤了!
邵致宽懒得理睬江思玮,矮身抱起女儿,拨弄她额头上的纱布,皱眉问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曲韶仪没回答,先抹去唇边的血。真倒霉,被疯狗咬!
一旁的男医生看不过去了,好心开口:“曲小姐,手上有细菌,别用手碰伤口,小心感染。我帮你消毒吧。”
邵致宽一听这话,空出的手臂立刻将曲韶仪揽入怀中,恶狠狠地对住院医师道:
“不要碰她!”
曲韶仪全身的骨头都在抗议,她晚餐没吃、肚子饿得咕咕叫,来医院又被江思璋没头没脑地乱打,体力耗费不少,现在只想洗澡上床睡觉。
拿起手提包,曲韶仪拎着黑木打算走人。
“语涵跌了一跤,额上的伤已经处理好,伤口不能碰水,医药费在柜抬缴。”
邵致宽不悦。“别走!”每次都这样,话没讲清楚就头也不回地走掉!
曲韶仪脑袋垂在邵致宽胸口,小手拉着他的领带,无力极了。
“致宽,我累了,我想回家。”
邵致宽纠结的眉头舒展开,目光满是爱怜和不舍。
“你会睡到车子过站都不知道,我带你回去。”
曲韶仪叹口气,摇头拒绝。
“不必送我了,你今晚会很忙。”
邵致宽双眉夹紧。
“什么意思?”
曲韶仪又叹了口气。
“小涵的伤不只额头这一处,是谁干的,你应该心里有数。”
邵致宽心中疑团接连而生,曲韶仪又道:
“医院会解释,家庭暴力通常是亲人所施,这种情形我看多了。”
怒气以排山倒海的速度在邵致宽胸口酝酿。谁打伤了小涵?不是他,不可能是今天才初见面的韶仪,那还能有谁?
思玮!她是囡囡的亲娘,竟然做出这种事!
江思玮胸口似给人重重打了一拳。致宽发现了……完了!她想溜之大吉,双腿却像灌满了醋,酸软得走不动。
曲韶仪离开之前,轻轻丢下一句:“你也有责任。”
邵致宽恼怒地看她一眼,目光中有愤怒、有伤心,还有更多的担忧,仿佛在问:你一个人坐夜车安全吗?
曲韶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