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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员穿着长衣束带,披着长大斗蓬的青年将军,迎风而立,笑谈胡虏般立若泰山,对着江河万里,手手笑纳,大有吞天下而制九洲的豪情壮志。鱼子和斜眼都看得出,这位青年将军就是名震中外,垂今辅后的天朝翼王,石达开。画的意思说的可能是年仅二十二岁的石达开领了十万大军,水陆并进,进吞中原江山,建都天京之事。
鱼子和斜眼他们从小就听镇上的说书老头和私塾里的先生说过,天朝圣人唯石达开莫属,可惜英才不遇贤主,世间万恶皆小人得势,*得道,以致让一场本应改朝换代,建功立业的轰轰烈烈人*动,变成了某些少数牛鬼蛇神的淫猥工具,真是英雄之不幸,人民之不幸!鱼子看了看那幅画有楼船的画之外的几幅画,终于看到了一些让他耸然惊心的画境。
在那幅石达开的石之后,还有金田起义,洪氏登基,再还有石达开往战江西,抢占山西,率水师大战鄱阳湖,连营火烧溃曾国藩湘军兵团,困曾氏于南昌一隅,弄得屠夫剃头巨匠曾国藩曾老夫子屡战屡败,历史上因此有了屡战屡败,而又屡败屡战的趣谈。
石画上还真刻意画了一个面貌清晰的大胡子老头,提衣撩襟即将投湖而又被两个幕僚师爷拉扯劝阻的狼狈模样——可惜,在那之后,便是一幅天朝军兵相互提刀相向,自相残杀的场面。自相残杀的场面惨不忍睹,城中无数的天朝兵军挥刀相向,横尸遍城遍江——在那幅画后,是石达开领着一队军兵出城,去朝离京,一脸的悲愤哀愁,最后落得个英雄空有伟志,怎奈小人淫恶,阴险自私,最终导致了分道扬镳,各相忌恨。
鱼子看到在区区四五幅石画中,每一幅都有石达开的身影,而且,似乎所刻的画都是围绕着为石达开刻画的,每一幅画边上都提有句石达开的诗句或是铭言。比如,在第三幅石达开站在战船首上的那一幅上,旁边就刻了石达开的诗:挺身登峻岭,举目照遥空;在最后一幅石画边上,还刻有两行模糊不清的草书楷字,字迹苍劲,透着萧萧恨意和哀愁。上写:弟吉,明,天等,谨记翼王达开吾兄,自上帝会,吾等追随殿下,斩妖除魔,还权民利,忽忽十载,唯恨杨洪淫孽伤民,偏饱私淫,阴恶自伤弟兄,哀翼王磊落,哀天下不仁,恨恨!为翼王恨!为吾民恨!为吾辈魂魂恨!恨恨恨!呜呼!翼王伟人,慷慨救赴大渡浊河,呜咽滔滔,东流汤汤,时不我待!为吾翼王兄悲歌一曲!阿门!息息!
鱼子看了看,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会在走过草地,进入野花地后就突然有股悲愤欲绝,痛楚哀戚的楚戚萦绕心头,一直缠绕得心绪沉沉,恨不得放声大哭一场,以泄个中痛愤;此时,鱼子才明白到,原来这一切是因为碰到了石达开的坟茔和他的灵魂浸透录隐荒地之故。那些奇石,那些异花,大概都是因为长年累月受了石达开这种心绪悲愤的感染,种种样样也都变得与之相融相通起来。
鱼子看完几幅模糊的石刻,静了静,鼻口之中又闻到那股静雅幽伤的花香芬气,心中一荡,喉咙哽塞,心胸俱疼,直想放开喉咙为石达开悲歌一曲。唉,堂堂天朝奇才,为亿万农民立身作主,反抗独暴,却不想遇主非贤,时不我待,空落得英雄大渡河畔穷途末路,身陨魂消,莫不是中国之哀,人民之悲,达开之恨,慕英灵者之痛!
斜眼和结巴也常听老人讲过些有关什么长毛啊,天朝之类的故事,现如今得知他们遇上的正是天朝伟人石达开的坟茔,心头也涌起复杂的情绪。
鱼子,这肯定是石达开的坟墓吗?
斜眼说,石达开不是在大渡河独自投死清军以挽余部兄弟了吗,他即是死了,也是死在清军手上,早就被清军当作战利品和邀功倨赏的物品,呈尸北京城了。
正在三人发呆不知进退,犹豫不决的时候,斜眼突然又从画图下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原来是片破了半边的汉白玉之类的玉石。那玉石呈椭圆形,模样好像个玉观音,又完全不像,色泽不知是藏在石头下过久,还是本就如此,有些奇异,既不像纯净的雪白,也没有翡翠的绿润,整块玉石上雕琢有几道分不出形迹的雕刻,形状和雕琢古时盎然。
玉石下方,还有行很小,很模糊的字:
余等兵败大渡口,遭妖围残,丢器去甲,潜回镇龙,路过此处独龙石岩,将损毁之器具及夺回翼王之许赠物,连同翼王残留衣饰,埋葬于此;幸,捕得蟒蛇王者一条,铁锁穿之,*万代,守护翼王英灵。
那片破残的汉白玉之下,竞然还有行小字,说明了这里的吊棺是石达开的部将为他所立的衣冠冢。
原来是衣冠冢!
斜眼和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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