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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华得瑟一笑:“好吃吧好吃吧?”
咀嚼了几下,才将番薯咽下,清澜勉强勾起一抹笑容,“很好吃。”
虚华敏锐察觉到清澜心情不佳,犹豫道:“是不是吃不惯番薯啊,要是真的千万别勉强!”
眼看虚华就要将清澜手中的番薯拿走,她连忙阻止道:“不是不是!我只是,只是……好久没有吃过番薯了。”
最近一次品尝番薯,是在什么时候呢?让她想想……是这一世记忆里在陆家未测灵根以前吧。面对族人的冷眼,下人们也是看碟下菜,懂事以后六岁以前她就过着有了上顿没下顿,经常吃冷菜的日子。母亲又经常生病,饥饿过度的小小清澜,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有自己挖红薯烤着吃。
在大雪纷飞的冬日里,与母亲相互依偎着互相取暖,烤着番薯,那是小清澜心目中觉得最幸福的事情。
转眼已经十几年过去了,清澜看着手中的番薯莫名有种怀念的感觉。她现在已经走出了陆家的牢笼,再没有人会欺负她,但母亲的时光,却永远定格在那年的雪夜。
她亲眼目睹母亲在对她的不舍与父亲的思念中,咽下最后一口气。她哭了整整一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连夜发起了高烧。但第二日赶来的陆家族人,对她不管不问,草草地就将母亲葬了!
之后的一个月,清澜的记忆也有些模糊,她甚至想不起自己究竟是怎么熬到一个月后的测灵根的,熬到今生与前世唯一的命运分叉点。前世,她是一个没有灵根的凡人;今生,在白衣人的恶趣味下她得以重生,还拥有天生的风灵根……
清澜从来不是自哀自怨的性子,当日随季留真离开陆家,除了祖母、父母的牌位和母亲的骨灰以外,她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就像祖父说的那样,她与陆家因果已了,何必因为不幸福的童年而怀恨在心,反而毁了道心和以后的大好前途呢。
清澜说到做到,这么多年来,她努力投入全新的生活中,与祖父的日益亲近弥补了童年的隔阂,与扶瑶等人为友,对季氏族人也友好相待……
默默回忆着过往,默默吃着番薯,清澜忽而潸然泪下。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她一直以为自己能够不在意,原来……原来到现在,她心中最深的渴望,还是一家人能够快快乐乐的在一起。她自出世就未曾谋面的祖母和父亲,体弱多病又胆怯温顺的母亲,还有祖父和她……五个人,在一起!
这是多么简单的愿望,又是多么的遥不可及。
虚华出神地看着在他面前真情流露的清澜,叹了口气,摸了摸清澜的柔顺的长发,温柔道:“傻孩子,未来会好的。”
“真、呃、真的吗?”清澜打着嗝,泪眼朦胧道,手上还是抓着那番薯不放。
虚华一摆手,一脸笃定道:“当然!”
良久,清澜整理好情绪,这才羞愧地对虚华道:“师伯,清澜失礼了……”
虚华打着哈哈:“小清澜还是开开心心的就好,有什么事尽管找师伯诉苦哦!”他心下叹息,清澜果然还是心思太重,今日若不是无意中找到了打开她心门的钥匙,还不知道她自己会憋多久呢。
这时,一道人影忽然从藏经阁后山处窜了出来,没等清澜反应,那人影就……抱着头滚到两人面前。
清澜:“……”
虚华气得吹胡子瞪眼:“你小子!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待那人爬起身,清澜才发现这身着宗门道袍的少年,竟是当日宗门开山收徒时,在白玉天梯第五层入定的土灵体。
“嘿嘿嘿嘿……”少年讨好着凑到虚华身边,正欲发话,忽然看见清澜手中的番薯,转而发现火堆中番薯全无,顿时惨叫道,“我的番薯呢!!”
虚华道:“都被为师吃了。”
少年的惨叫止住了,看了看虚华又看了看清澜,表情特委屈:“那是我冒着被小白踩踏的风险特意挖的,师父你怎么给外人也不给弟子我留一个啊!”
看着手中最后的一个番薯,清澜有些尴尬,“我……”
岂料虚华一巴掌就拍了少年一下,“什么外人,那是你连静师姐!”
“咦咦咦?”少年有些惊讶,末了看了看清澜,失望道,“这么漂亮的不该是师妹嘛……”
虚华怒骂道:“就会油嘴滑舌!”
少年吐了吐舌头,转身恭敬地对清澜道:“师姐你好,我是你未来的师弟沈沉舟!师姐叫我以后的道号连州也可以!”
看着他的态度倒是很端正,但是衬上他此刻破烂的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