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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睁眼之时,会第一个看到我。”
我眉头紧锁,脑中掠过无数念头,却想不出可以再阻止他步伐的理由。
在他的重情义下,任何阻止的理由和借口都是那样的卑微。
我阻止不了他。
我的丈夫,从来就不说能够随心所欲。
心底涌上一阵酸涩,眼眶顿时有些潮湿,“你要我于心何安……”
你可知你这一去,究竟会如何?
你可知我心里有多苦闷,多绝望。
愧对吕安,愧对你。
在历史和你之间,我究竟如何选择?
抛弃了家人抛弃了我所生活了十几年的现代,只为了见证你的一生。
可我居然在这
104、第一百零四卷 。。。
当头犹豫……究竟何去何从,我不知道,如先知一般知道历史又如何?现下却也还是满心惶惑,不知所终。
轻轻地,不可察觉地发颤,“你……确要走?”
知我如他,眸子内顿时流光溢彩,美不胜收。“等我回家。”
嵇康……是竹林七贤。
日后注定流传百世的人物。
他自有他的风骨,我能做的,莫不是真的只能站在他身边,直到最后……而已么?
指尖,一点、一点、慢慢放开。
我松开了紧抓住他衣角的手。
端坐于轮椅中,仪态恬淡,温柔地凝视他。“我等你。”
嵇康清风般地一笑,俊美不可方物。
去时如云般的纱袖,带走了决然和我满心的爱情。
“我爱你。”
闻着风,我动了动唇,无声地说。
身后,是默默无语的六贤。
风过窗口。
潇潇细雨无声寒。
却似痛非痛。
再见,已然生死无话。
105
105、第一百零五卷 。。。
公元262年,即景元三年。
嵇康做《与吕长悌绝交书》,试图为友吕安驳清冤情。
这时流放在边境的吕安,因不堪心中苦闷而提笔如下一封书信:
“顾影中原,愤气云涌。哀物悼世,激情风厉。龙晓大野,虎睇六合。猛志纷纭,雄心四据。思蹑云梯,横愤八极。披艰扫难,荡海夷岳。蹴昆仑使西倒,塌太山令东覆平。平九区,恢维宇宙。斯吾之鄙愿也。岂能与吾同大丈夫之忧乐哉!”
这信,其实吕安是将自己和嵇康的志向做了极端形象化的描绘,暗指对政治和自己的冤案的极度不满。是吕安对嵇康的诉苦,也只是一封单纯的书生义愤之信。
可却不想,这信嵇康还未收到,便落到了司马昭遍布洛阳城的眼线耳目手里。
对他来说,根本不必深入文章所指,反而直接断定这是二人谋反的罪证,非常恼怒。
又恰逢这时嵇康求见,意在上门替吕安申冤,为他的冤案作证。
钟会会心一笑,附道:此是天助他也!证物在手,不得嵇叔夜不认。
如此。
司马昭沉思半晌,决定照钟会之谏,指令一下:“收押谋反罪之人,嵇康嵇叔夜!再者,将边境吕安速速召回,一同治罪!”
钟会必然不可能就此作罢。
但要处置一个名震天下的大名士,司马及其党羽就算再权倾朝野,也断不敢公然冒天下之大不韪,仅仅以这封书信为证据诛杀嵇康,定然会引起民间众怒,文杰俊豪、在野名士们平时隐逸则罢,若是揭竿而起为嵇康申冤,届时局面便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钟会凝眉作思,蓦然一笑:“大人勿担心。现下有一人,必定比我等更加棘手难做。”
司马昭扬眉:“何人?”
“山巨源。”
我端坐于轮椅之中,面色如水,貌似波澜不惊,凝着眸淡静地听着山涛的叙述。
“这么说,山兄一直都知道,让叔夜出仕为官,是最好的自我保护法么?”
阮籍、王戎、还有如他一般,全身隐逸官场。
“他的刚性不容。宁死不屈于司马乱政之下。”他温叹道。
山涛通达时势与人情,所以当他道起第一次发觉司马昭暗暗留意嵇康开始,我丝毫不惊讶。
“从毋丘俭起兵造反,叔夜欲相助后,便命钟会暗暗留意他的动向,网罗罪名等待时机。”
即使知道嵇康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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