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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项梁的形势不容乐观,他中了流矢,一箭贯胸,伤势极重。为了不让已经散乱的军心进一步的恶化,他强忍着疼痛割断了外面的箭杆,勉强用大氅遮住了伤势。但是这样也不好受。战车的每一次颠簇都让他觉得痛彻心肺,一口口的鲜血从瓒角溢出来,项声怎么擦也擦不干净,急得眼泪直流。
“不许哭。”项梁气若游丝。一说话就往外喷血,然而他威势不减,项声被他这一喝,居然真不敢哭出声来。“快,,快派人”通知”,子羽,”
“君侯放心,已经派龙且去了。”范增强自镇静的说道。
“先生”项梁拉着范增的手,满脸愧色:“梁不听”先生之”言,悔之”晚矣”
范增也十分沮丧,可是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他轻轻的握着项梁的手,和声安慰道:“君侯,且放宽心,等到了外黄,会合了子羽、刘季,再和魏豹合兵一处,我们还可以卷土重来的。
项梁苦笑了一声,嘴角溢出一团血沫,他紧紧的握着范增的手,急急的说:“先,,生,”
范增见他一说话就不住的吐血。急道:“君侯,有什么话,等到了外黄再说不迟。眼下秦军追得正紧,我们还是加紧赶路吧。”
项梁摇了摇头,企求的看着范增:“先”生,我恐怕”撑不,到外,,黄了,有”一句”,话,想”拜托”先生。”
范增大恸,他当然知道项梁的伤势估计是撑不到外黄了。一想到意气风发的项梁一夜之间就变成这个样子,他悲痛不已。他稍一思索,猛的大声喝道:“停车!”
“吁 ”御者紧紧的拉住了缰绳,停下了正奋蹄奔驰的战马,稳稳的停住了战车。战车猛的晃动一下,项粱痛苦的咬紧了嘴唇,不让自己呻吟出来。他好容易才把这阵痛楚熬过去,一睁开眼睛就盯着范增,随即又看了一眼项声:“召集众将!”
这一声喝,那股子威势仿佛又回到了他的身上。项声不敢怠慢,立刻派人去召集众将,不一会儿。除了去报信的龙且和正在堵截的周殷,其他诸将都到了。他们看起来十分狼狈,一个个盔歪甲斜,衣冠不整,几乎是个个带伤。桓楚左肩上中了一箭。还没来得及拔去,晃晃悠悠的十分醒目。见众人看着他,桓楚这才反应过来,握住箭杆一用力就拔了出来。箭矢是那种带倒刺的,上面勾着一块白生生的皮肉,看得人心头一跳,他却若无其事,恨恨的将箭杆一撅两断,扔在地上,又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诸君,项梁无能,连累诸君了。”项粱在项声的扶抱下坐了起来,虽然嘴角还在不停的溢出血沫。但是眼神却出奇的亮,亮得让人心惊,说话也连贯了起来。众人一看。知道他熬不了多久了,把众人集中起来必然是有重要的事要交待。当下不敢再吭声,一个个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项梁身担国仇家恨,幸得诸君相助,一意要入关灭秦。奈何才疏才浅,致此大败。”项梁喘了口气。不怒而威的目光扫了一眼众人,接着说:“梁本一匹夫尔,死不足惜,奈何天下未定,此心不甘。”
项声忍不住的抽泣起来。
项梁没有时间再去喝他,语气越来越快:“我的子侄之中,唯有子羽、子异堪用,子异已经去了魏国。还请诸君扶持子羽,共定天
。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知道这个结果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齐声应喏:“谨遵君侯命。”
“先生”项梁转过头看向范增:“先生大才,奈何项梁未能尽用,还望先生辅助子羽,共襄大业。”范增犹豫了片刻,没有立刻答应。他早就知道项梁中意项羽。当此非常之时,把兵权交给项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让他辅佐项羽也是顺理成章的。但是他有顾虑。项羽和项梁不一样,项梁虽然也骄傲,但是他从小跟着父亲项燕接人处物,纵使有不同意见,他也能按下不满听取。而项羽则不同,他天生才气过人,也以才气自负,不仅时人很难入眼,就连古代圣贤也没有几个放在他眼里的。学兵法,观其大意。学剑法,浅尝辄止。但是他天才横溢,就算不用心也比一般人的成就高得多,因此养成了他不喜欢听别人意见的毛病。他虽然表面上恭敬有礼,但是内心里其实是不屑一顾的。
让他去辅佐项羽,项羽能听他的吗?就是项梁的话,项羽也未必当回事的,更何况他这个外人。
项梁见范增沉吟不语,立刻知道了他的顾虑,他喘着气对项声说:“取笔墨来。”
项声不解其意,只好取过笔墨。项梁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