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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那只针线盒,手里握着长筒□□,脸色灰白、光脚站在那里的斯嘉丽,通通看得一清二楚。
她默默地看着斯嘉丽,那张通常是温柔的脸上闪烁着严峻而骄傲、赞许和喜悦的微笑,这和斯嘉丽胸中那团火热的混乱情绪正相匹配。
“斯嘉丽!斯嘉丽!〃苏伦和卡琳怯弱的尖叫声从关着的房间里传出来,玫兰妮连忙用一个手指抿着嘴,一面把军刀放在楼梯顶上,艰难地横过楼上的穿堂,把病室的门推开。
“别害怕,姑娘们!〃听声音她似乎兴致很好。“你们大姐想把查尔斯的那支□□擦擦,结果枪走火了,差点把她吓死了!”
斯嘉丽又低头看看那具尸体,惊骇已经完全消失,她蹲下来翻他的口袋和包,找到了20美元金币和一些看起来很贵重的首饰 。这时玫兰妮走下楼来,帮她把尸体和血迹处理好。两人商量后决定不告诉杰拉尔德,并骗大家说那匹马是自己迷路跑过来的。
现在两个妹妹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是埃伦每天有一半多的时间都在昏迷,杰拉尔德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那年深秋季节一直持续到11月,而温暖天气对于在塔拉的人来说是很舒适的。他们现在有了一骑马,可以不用步行外出了。他们早餐时有煎蛋,晚餐有火腿,甚至有一次过节还吃了烤鸡呢。那头老母猪也终于抓到了,现在和它的那窝小猪被关在屋基底下的猪圈里,正高兴地嘟囔呢。有时猪大声尖叫,闹得屋里的人没法说话,不过这声音听起来也是满愉快的。这意味着冷天和宰猪季节一到,白人就有新鲜猪肉,黑人也有猪下水好吃了,同时还意味着大家冬季都有吃的啦。
波克、黑妈妈和百里茜反复强调自己是干家务的黑人,不是干田间活的。特别是黑妈妈,她激愤地宣称她连院子里的活也从没干过。她出生在罗毕拉德家族的大宅里,而不是在奴隶的棚屋里;她是在老夫人卧里长大的,晚上就睡在夫人床脚边的一张褥垫上。唯有迪尔茜什么也不说,并且瞪着眼睛狠狠盯住百里茜,叫这个小家伙很不自在。
斯嘉丽无奈,只得叫黑妈妈回到厨房做饭,叫波克到林子里捉野兔和负鼠,到河边钓鱼。看来摘棉花有点降低波克的身份,而打猎和钓鱼就不同了。最后,只剩下斯嘉丽、百里茜和迪尔茜在田里摘棉花,她并不觉得做这些事情有失颜面,只是真的好累啊!
她站在太阳下的棉田里,已经累得腰酸背痛,腰都直不起来,两只手也被棉桃磨粗了,百里茜懒懒散散、时紧时慢地摘着,不断地抱怨脚痛背痛,还说肚子也有毛病,浑身都瘫了等等,直到她母亲拿起棉花秆抽她,她才尖叫几声了事。这以后她可以稍稍好一点,同时故意离得远远的,叫她母亲再也打不着她。迪尔茜不知疲倦、默默无言地干着,像一架机器。斯嘉丽自己除腰酸背痛外,肩膀也因背棉花袋被磨破了,因此便觉得迪尔茜十分可贵,就好比是金子铸的。
“你真是太好了,迪尔茜,真的很谢谢你。”她真诚地说。
这个青铜的女巨人跟旁的黑人不一样,她受到夸奖时既不高兴得咧嘴微笑,也不兴奋得浑身哆嗦。她只把那张毫无表情的脸转向斯嘉丽,并郑重其事地说:“谢谢你,斯嘉丽小姐。不过杰拉尔德先生和埃伦小姐都对我很好。杰拉尔德先生把我的百里茜也买了过来,省得我惦记她,这我总不能忘记嘛。我是个带印第安血统的人,印第安人对那些待他们好的人是不会忘记的。我就担心我的百里茜。她真没用,像她爸一样,看样子纯粹是黑人,她爸就很不认真。〃
11月中旬的一个中午,北佬们又来了不过斯嘉丽并不担心,她安排所有人去了沼泽地,只剩下她自己和楼上照顾埃伦的杰拉尔德。她安排得恰到好处,像对付小偷一样,给他们留下不算太少的好处以防他们烧房,而且家里有一个得了伤寒的病人也让他们不敢轻易放肆。
弗兰克肯尼迪在圣诞节期间,带着一支小小的队伍从征购部慢慢来到塔拉,他一路给军队搜集粮食和牲畜,但收获甚少,他们衣衫破烂,性情残暴,骑着又跛又乏,显然又派不上更大用场的马匹。就像这些牲口一样,他们自己也是从前线被淘汰下来的,而且除了弗兰克本人,都是些残废人,不是缺一条胳臂就是瞎了一只眼睛,或者关节僵直了,一瘸一拐的。他们大多穿着北军俘虏的蓝色上衣,所以一时间使塔拉的人大为惊慌,以为是谢尔曼的人又回来了。
他们那天晚上在农场过夜,躺在客厅地板上,垫着暖和的地毯美美地睡了一觉,因为他们已很久不在屋里过夜了,长期睡在松针堆里和硬邦邦的土地上。尽管他们满脸脏的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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