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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多了,又碰上两个悍匪,没送命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孙超摇头晃脑地说道。
雷停不再说话,只是一味低头疾走。虎影拖着大尾巴高昂着头却悄无声息地跟在他的身后,行进间威势凛然,倒真的象是与他形影不离的影子。
孙超又叫了技术科和丁国春等几个警员,追着闷头疾走的雷停跑出市局门口。
夜风清冷。
气喘吁吁跑到雷停身边的孙超忽然听到一阵略显黯然的低声吟诵:“轻墨斗酒挽青裳,笑解故年意牵强。眉月半苏夜玲珑,天涯望尽星摇光。悲喜不过平生事,生死难为两茫。雪霁风起不束发,,,”
边走边吟诵的雷停在停车场边猛地停住了脚步,仰头看了看暗黑无尽的苍穹,语音悲凉却带着些许无谓地吟出,最后一句:“仗剑策马远咸阳。”
站在几步外的丁国春低声对旁边的孙超说道:“终于听到雷公吟诗了,这诗也是他自已作的吧?!”
孙超点点头,脸上神情却是少有的冷肃:“我可不希望听到他吟诗。”
“为什么?”
丁国春的问话话音未落,就见木立半晌的雷停猛地抖肩挥拳,一拳打在了摆放在停车场边上那半人高的玻璃钢垃圾桶上。
“喀喇!”一声极脆的响亮,坚如砖石的玻璃钢垃圾桶顶盖上被这一拳打出碗口大的破洞,碎屑迸飞,四散弹射。
雷停一拳击出,再不多看,转身迅速地走到发动着引擎的面包车前,拉门坐入。虎影轻身窜上车,趴俯到雷停脚边。但眼快的丁国春仍看到雷停的手上已鲜血淋漓。
“他只在心里烦闷到无法排解的时候才吟这首诗!没事,不要管他,打出这一拳他就没事了。就怕他不打!”孙超拍拍发楞的丁国春肩膀,也紧跟着上了车。
丁国春也急忙跟着钻进车里,坐在后座看着前面雷停的背影,忽然觉得那个在车顶灯昏然灯光下的背影疲倦又颓然,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情绪。
雷停一路无语,受伤的手揣在怀里,用没有受伤的手取出短支雪茄点燃,车里弥漫开苦杏仁味的轻蓝烟雾。
十五分钟后,在雷停的要求下,车子在距望江大剧院百米之外的地方停下,旁边早已停着一辆同样的警用面包车。
“景和尚还有点脑子!”雷停四下里看了看,四下里没有路灯,一片漆黑。近处被车灯照亮的也是一副凄荒苍凉的景象,一条快要隐没在荒草丛里的坑洼不平的石子路上满是落叶败草,急风掠过,触体生寒,四野里草木震摇的沙沙声响成一片。
雷停招呼着孙超和其他警员:“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到四周转一转,看看凶手是怎么来的。”说着,单手拿着放大镜和一个强光手电猫着腰懀�鞯刈呦蚵繁叩牟荽岳锶チ恕;⒂叭跃膳吭诔道铮��燮ざ济惶б幌拢�晾恋乃埔阉�ァ!�
孙超向前指了指,说道:“望江大剧院就在前面,转过这个路口就是了。”
丁国春四下里看了看,在冷风中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这里真够荒凉的。”
孙超点头:“这是当年专门举行重大庆典活动的主要场所,为了突出唯一性,将原来有的建筑和人家都搬拆了,结果没用几年就荒废了,都是文化大革命的特定产物。望江大剧院后面都已经快接近山脚了,现在只有当地的林业工人经常会去望江大剧院里歇脚,市里的人都忘记有这么个地方了!”
丁国春抱着肩膀点点头。
忽然,前方路口转弯的地方有灯光闪了几下,孙超说道:“雷公叫我们过去,不要开车,跟我走了。”
转过路口,就看见一团光束下,雷停跪在路当中,用没有受伤的手拿着放大镜观察着地面。听到脚步声,雷停抬起头来,沉声说道:“凶手还是开着那辆奥迪车来的!”
第二卷 风诡云谲 第六十九章 路边车迹
地上细碎的砂石路上有两道模糊的车辙印记。
“这里风比较大,不然印迹还能够相对再完整些,也能看得更清楚些。”孙超左右望了望,咂着嘴巴说道。
雷停招呼技术科警员进行取样、拍照等工作,单手拍打着裤子上的灰土,说道:“现在已经足够了,从留下的轮胎纹路和磨损程度上可以基本认定,这辆车就是在东江小区张淑芳凶案现场出现过的那辆。”
此时的雷停将受伤的手塞到裤袋里,脸上虽然仍显得有些憔悴,但已一扫刚才的黯然和倦意,言语、神态重又恢复了以往面对案情成竹在胸、挥洒自如的神采。
在四周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