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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德的神色再次冷静下来。他抬头望着艾斯,平淡地道:“这和我之前所说的,有什么区别吗?”
艾斯冷笑着,大踏步走到他的面前,一个转身便将他逼向了墙角:“当然有区别,而且是非常大的区别……作为一个根本就没有爱、也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爱的人,你竟然可以说爱我?”
不说爱字还好,一提到这个词汇,艾斯心中就禁不住生起了被戏弄的狂怒。年轻的魔导师并没有爱过什么人,但这不代表他不明白什么才是爱!爱慕、仰慕、倾慕、恋慕……精神力的强大让艾斯能清楚地分辨每一束目光和每一种表情所代表的微妙含义,而克洛德?
——不说苏珊和巴希尔,克洛德的目光虽然炽|热,但是要寻找出他目光所含的爱情,甚至连浮比斯都不如!
刚开始听到这个词的时候,艾斯只感觉到不可思议和好笑。克洛德的演绎的确十分卖力,但是他根本就是因为察觉到自己对他有感觉、想要得到他,才顺水推舟地演出了这样一场戏码。他的愤怒在于克洛德竟然敢这样轻视他,认为只要自己勾一勾手指,他就会迫不及待地扑上去一样……虽然他之前的确成功了。
然而之后他却发现了不对。如果克洛德真的是在故意引他上钩,就不可能会承认自己确实是因为某样事情而恨着他、更不可能承认自己心里的天人交战。他的反问分明带着某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就好像被艾斯揭穿了以后,他已经将自己完全坦陈在艾斯面前了一样……
——但是这样一个嘴里说着爱情,相信着自己爱着艾斯的人,心里却的确没有爱!
怒气散去后,艾斯莫名地感到了悲凉好笑。他后退一步,淡淡地道:“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那就继续这么认为下去好了。明天下午的时候,还请你一定要到场观看自己心爱的人的死刑。”
克洛德瞳仁缩小,不可思议地道:“你宁愿拒绝我,也要死?”
“爱情和死亡,哪一个更重要呢?”艾斯反问,唇边带着奇异的微笑,“更何况,你其实并不爱我……”
他忽然向前一步,将克洛德困在了自己的手臂之中,低头在他耳边悄声道:“不过我并不介意在临死前大发慈悲,让你试试看什么叫爱情的滋味……”
伸手把住对方尖削的下颔,他微微侧头,深深地吻了下去。
☆、第五十章
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克洛德落荒而逃,风帽下的脸色与其说是恼怒,还不如说是羞怒。十几年来未曾感受过的热度在脸上持续地灼烧。在开口和狱卒告别时,那沙哑异样的声音几乎让他自己都为之一惊。
“大人这是怎么了?”狱卒不禁关心地问道,“是因为地底太冷,所以感冒了吗?”
克洛德只觉得自己脸上在火辣辣地烧痛着,耳边似乎还能听到艾斯那低沉戏谑的笑声……他勉强回答道:“大概是吧。”
“我就说他们应该换一个地方关押死刑犯。”狱卒安德烈抱怨道,“多少年了一直守在这里,我都快变成发霉的石雕啦!……大人,您会告诉波旁红衣主教,让我从这里解脱出去吧?”
克洛德不禁感到有些烦闷。
无论怎样仇视彼此,神权与王权之间也总会有某种联系。一个人如果既犯了世俗法律所规定的罪、又犯了世俗法律无法制裁的罪,那么宗教法庭就会适时地出场,给予罪人应有的惩罚;而有时候宗教法庭所不好审判的人,也会交给国王的法庭去予以裁决。
安德烈就是在这种妥协下成为司法宫的狱卒的。他是圣职人员出身,本来能有个大好的前途,却因为得罪了昂热的红衣主教,被对方发配到这种地方来看守死刑犯。明面上他是从国王手里领取薪水的狱卒,实际上却效忠于教廷,为教廷看守某些重要的犯人,必要时给予方便——就如同今日对克洛德一样。
然而克洛德这次的前来却是秘密的,他不希望自己来过这里的事情被任何人知道。安德烈表示自己领会了大人的意愿,可是他希望大人能将他从这个鬼地方解救出去,让他重新站在阳光下,成为一名聆听主的声音的光荣神职人员。
如果这次的行动很顺利,克洛德不介意稍稍抬手帮一帮这个人……可是偏偏,一切都和预计之中相差太远……他眼神阴骛地碰了碰藏在袖中的小瓶子,敷衍道:“等我什么时候拿起了那柄权杖再说吧。”
“您已经是代理主教了,大人,这一天不会太远的。”狱卒连忙说道。
“那么您只要在这儿等着就行了,安德烈先生,我不会忘记您的。”克洛德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