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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来哪里有换洗的了。”乔立恒说完,就拉起季子柔的手往外走。
“去哪里啊?”季子柔问。
“我有个朋友在这里有套避暑的房子,平时很少在这住,每年夏季偶尔过来度个假避避暑,他今天应该在清州不在这边,我刚好有他房子的钥匙,他跟我身高体型差不多,他的衣服我应该能穿。”乔立恒说。
“在龙阳山有避暑的房子?你那朋友得多有钱啊!再说这样不好吧,随便进别人房子拿别人衣服。”
“他不是别人,是——跟我关系非常铁的一哥们,没有关系的,等回到清州我再跟他说一声就是了。”
在乔立恒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一片被圈起来的非游览区,这里有全国许多大型企事业机关单位的培训基地和疗养机构,也有少量避暑的私宅,厚重的围墙把这里与外面的景区分隔开来,与旺季热闹拥挤的外面景区相比,这里显得清净很多。
乔立恒在一处叫冰雪居的宅子停了下来,趁着他找钥匙开门的时候,季子柔认真打量了一下宅子的外观,是一朵别致的六角形雪花造型,典型的泰式建筑风格,深棕色的木制栅栏围起的院子,院子里的角落栽种着高大棕榈和蓬勃的芭蕉,庭院中间有一个几平见方的茅草亭子,亭子那头通过一条几米长的走廊连着主屋,亭子两边一边是半人高的紫檀木雕象,另一边是一尊鎏金铸铜莲花托打坐佛像,亭子里面摆着一张榻榻米,榻榻米上搁了一套紫砂的茶具。
“这儿真美啊!”季子柔不由得惊叹道。
“进去再说”,乔立恒推开院门,季子柔跟着走了进去。
进了主屋,乔立恒说,“我先到楼上起居室换衣服了,你招呼自己。”说完,便径直上二楼去了。
季子柔站在一楼厅堂四处打量了一下,右边的厢房入口有一张古典的屏风遮着,一阵阵凉风从那里吹出来,季子柔不由挪动步子朝那边走去,穿过屏风,后面是一间书房,书房里挂满了各种字画,房子正中央摆着一套梨花木的八仙桌椅,桌子上摆着一副已经写好的墨宝,季子柔拿开上面的仙鹤镇纸,上书“兴幽松雪见”五字,书法高华圆润,放逸而不狂怪,笔墨精彩动人,使转灵活,提按得当,是怀素体的狂草。
季子柔记得这是李洞的诗句,她四下望了一下,周围并无他人,出于好玩的心理,她拿起搁在傍边砚池里的狼毫,蘸饱了墨汁,在傍边的空白处写下了下阙:心苦砚冰知,用的却是张旭草书。写完以后,她阁下笔,鼓起腮帮子把墨吹干了,自我欣赏了一翻,然后满足地拍了拍手。
“写得不错啊,小姑娘。”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不是乔立恒的声音,季子柔惊吓地转过身去,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人站在她面前,老人穿着一套做工考究的真丝的白底黑色刺绣唐装,扣子是很特别的六角形雪花盘扣,老人笑吟吟地望着她,她涨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不知道这屋子里还有人,无意冒犯,献丑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季子柔窘迫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恰好此时乔立恒的声音从厅堂传了过来,“季子柔,你跑哪里去了?”
季子柔如获救兵,汗颜地对老人说了句:“不好意思,我得走了”便匆匆闪人。
见到乔立恒,她拉着他疾步走了出去,到了大路上,她才松了口气抱怨道,“你还说屋子里没人,我刚才在书房见到了一位老人家,把我吓了一跳,原来屋子里是有人的,他都不认得我,不知道会不会把我当做擅自闯入的小偷,都怪你,叫你别乱来的。”当然她隐瞒了自己乱动主人东西的情节。
“屋里有人?你刚才怎么不早说,我应该带着你当面跟他打招呼的,要不然显得我们多不礼貌。不过不要紧,等回了清州我见到他了见面再跟他解释清楚。”乔立恒说。
两人回到住宿的宾馆,在楼下的餐厅用完过了晚餐,便去了山上的龙阳剧院看电影,当晚放映的是《龙山恋》,据说是一部在现代电影史上比较有划时代意义的一部经典作品,那个时候的恋爱的确比现在含蓄隽永很多。散场出来,两人牵手在林间小路上慢慢走着,天上月光如水,一泻千里,星星像一颗颗切割完美的钻石般明亮闪耀。
“你还记得你的初恋吗?”季子柔一边想着电影的情节一边问道。
“当然记得。”乔立恒说,“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在我研究生快毕业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站在三楼宿舍的窗户边拨弄着刚从家里拿来准备拍毕业照的相机,镜头转到宿舍楼下那排合欢树的时候,一个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