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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与往常,夏侯伟没有因为井远科的反驳或者说是刁难大发雷霆,反而露出一脸受伤表情的轻轻问了句,“是吗?”
之后,楼梯果然是没有搭成,不过夏侯伟却经常一边画着草图一边频频询问井远科的意见,井远科由最初的不耐烦,渐渐习以为常,最后两人甚至会一起讨论起房间的构造,还曾为书柜的位置摆放争吵过。
学期末的时候,转移了兴趣的夏侯伟把那本承载着不切实际梦想的课本遗忘在了课桌一角,以井远科对夏侯伟的认知,他当然知道那本书的最后命运只会是被抛弃,可能连废品站都进不了,直接被拉运去垃圾场,于是他把那本快要掉页脏不拉几的书装进了自己的书包,初衷也许只是单纯的不想自己有过的想法付诸东流,可结果却超出了他的预想。
四年前从法国回国后,面对家徒四壁空荡荡的房子,井远科想起记忆中那个设计草稿,画有原稿的书好像在后来搬家中被遗失了,可也许从被逼到自愿,那图纸实在看过太多遍,早已深深的印在脑海里,只稍一回忆就能清晰的勾画出轮廓来。井远科把简陋的图纸交给装修队,完工之后就成了现在因惊愕而瞪大眼睛的夏侯伟瞳孔中的这副景象。
“这……这……这,这是你家?”夏侯伟激动得完全说不出话,怎么可能?是谁窃取了他的构思,剽窃了他的设计,这家伙的房子装修居然和他梦中的一模一样,重叠到一起后连棱角都不偏不倚,太不可思议了。
井远科站在客厅和餐厅连在一起的衔接处的台阶上,不耐烦地点了点头,他在这套房子里住了快四年,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我……我可以参观一下吗?”夏侯伟虽然很想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他还是无法控制住脱口而出的颤抖语气。
井远科略一沉吟片刻后,道:“请便。”然后转身把婴儿车推进了一间房间。
现代风格的装修,虽然不时尚,可细枝末节处可以看出来花了不少心思,比如吊灯的选择,恰到好处的摆设,红色底座白色靠垫的真皮沙发,相互辉映的壁纸颜色,整面墙一样大的落地窗,隔开客厅和工作室的巨大书柜,明净得纤尘不染的地板桌面……这一切明明是那么的陌生,然而夏侯伟却熟悉得仿佛回到自己家中一样,他穿梭在一百多平米的三居室,主卧、客房、起居室、餐厅、洗手间……他像是具备了点石成金的超能力,走到哪里,那里就揉捏成了他想要实现的画面空间。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巧合,或者那个男人其实是世界上的另一个他?夏侯伟想着不切实际的可能性,穿过客厅和工作室,走到长廊的尽头朝虚掩的门里探头张望。
那是一间面积很大色调很冷显得空旷充满男性气息的卧室,床与地板相差不过十公分,与其说是床,不如说是加厚了的地毯。灰色的床上铺着大约二十厘米厚的床垫,西瓜红的枕头和棉被让整个以白色为主的房间显得不那么单调,点缀出了血性和勃勃生机。简洁别具一格的镂空床头柜,搭配上形状怪异扭曲的落地灯,使得普通的房间时尚度立刻呈直线上升。床的斜对面是一张椭圆形的纯白色茶几,两张可以随意旋转的凹形转椅,茶几上还摆放着一杯未喝完的红酒和几本颇有厚度和质感的杂志。婴儿床被井远科停靠在床尾的地方,床里的大部分物品已经被杂乱不堪的倒落在地,与井井有条的房间显得格格不入。
井远科憋见缩头缩脑的夏侯伟,他转了个身正对着门口说:“把孩子抱过来吧。”
夏侯伟依言将孩子安置到床上,这一回宝宝终于没有被惊醒大哭,只是安安稳稳地蠕动了几下嘴巴,又继续呼呼大睡。夏侯伟甩掉一个大包袱,终于可以歇一口气擦一把汗,抱着孩子到现在手臂一直弯曲着都快直不起来,还有腰酸疼得厉害,他前后晃动着两条手臂环视着天花板上的壁画说:“哎,哥们,说了你别不信,在你家,我特别能找到一种归属感。”
井远科坐在床尾轻轻摇晃着婴儿床,声音压得很低说:“是吗?你在大马路上不是也挺有归属感的吗?”
“你!”夏侯伟气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你这房子我总觉得呆过,特别熟悉。”
“你想跟我套关系?”井远科不以为然。
夏侯伟没有接井远科的话,他自动自发地走到床边,在一般应该是会开柜子的地方踱步走了几圈,那凸出的棱角特别让人有想拉开的冲动,然而夏侯伟“嘿嘿”笑了两声,折回到和墙面融为一体根本看不出缝隙的白色墙壁前,轻轻一推,柜门“唰”的被拉开了,“啊,果然,这里是衣柜!”夏侯伟洋洋得意地抬高下巴,像是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