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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练云垂眸,将碗筷放在一边,想也没想就从怀里掏出自己的方巾,一点点擦拭他脸上的冷汗。
冷不丁,东方叙单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师父不嫌脏?”
她向来洁癖,何时能容忍其他人的体味、汗味沾染自己的贴身方巾。
裴练云嫌弃地看了东方叙一眼,他立刻收回了手。
她的手上动作却未停,只换作两根手指尖拎着那方巾,淡淡地道:“又不是宝贝,这东西我不要了。”
“要送给我吗?”他的身体微微向她倾靠,偏头看着她好看的侧颜,轻飘飘地问。
裴练云神情古怪:“女子的东西你也要?”
她的手突然顿住。
方巾擦过他的身体,她才发现少年的身体虽然青涩,比起几年前来也壮实不少,不再是几年前那个瘦小的五岁孩童。
晶莹的汗珠在晨光下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滚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道道水痕,勾勒出他紧实的纤腰和腹部隐约可见的肌肉线条,散发出某种诱惑的气息。
她的手就这样停在他的胸膛上,许久没有再往下移。
东方叙眯起妖娆的凤目,唇角微抿,似笑非笑。
他俯头在在她耳边极近的距离,声音魅惑:“在看什么,师父?”
“胖一点的话,手感会很好。”裴练云神色认真,用手指戳了戳他紧实的肌肉,语调颇为遗憾。
手感?
东方叙听她回答,身体微僵,眼睛里顿时升腾起恼怒。
裴练云眨了眨眼,感觉到他的怒气,但没明白徒弟的气从何而来。
却不知,东方叙早就习惯了她的思维,听她的语气,瞬间就明白她把他和那些饲养的灵兽做对比了。那群吃得胖乎乎,身体绵软只懂向修真者卖萌索要食物的畜生,才会有摸着舒服的手感。
“弟子真是辜负了师父的期待。”东方叙被气极,反倒冷笑起来。
裴练云拍了拍他的胸膛,露出难得的大度:“体质不同,你也不用太在意。”
东方叙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纤纤细指,凤眸微凝:“师父为何不养个体质相同的?”
裴练云一副看傻徒弟的表情:“你怎么知道我没养?”
“我自然是养过,但它们不如你经折腾,早死光了。”她流露出少许自豪,“还是阿叙你更好啊。”
东方叙突然有种想咬死她的冲动。
冷不丁一道儒雅温柔的男声从裴练云身后传来。
“阿绯。”
很久没听人唤自己孩提时的乳名,裴练云回头,入眼,便是极为儒雅清俊的年轻男人的面容。
此人身形修长,玉冠高束,一袭长老白袍胜雪,不染一丝纤尘。
不管宗主如何对她,宗门内弟子如何议论她,这个白衣如仙、出尘飘逸的男人,却从未改变他的丝毫关爱态度。
在这玉清宗内,对于墨浔,裴练云还算存有些许尊敬之意。虽然有些时候,她总觉得好脾气的师叔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
欲言又止,飘忽不定,好像每次他和自己说话,他的神魂都不知道游荡去了哪。
“墨师叔。”裴练云还未行弟子礼,就见墨浔闪身到她身边,一把拿捏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东方叙身上拉开。
似乎自己也察觉到行为有些逾越,墨浔马上又松开了手。
不过,他眼底凝着复杂的神色,顿了顿,才道:“他尚未成年,又是你的弟子。你也要……也要如此么?”
第2章 章 二
回到断崖,已经是午夜时分,背着裴练云爬上来的东方叙,汗水浸湿了衣衫。
裴练云向来洁癖,东方叙自两人生活的草屋中提了桶,在屋后的山井中打了水,将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个干净,才重新回到屋内。
再进屋时,裴练云还没有醒,以他放下她的姿势,大字排开倒在床铺之间。
这草屋虽然简陋,但终究为女子所居住的地方,摆屏风衣架、香炉熏香,红纱幔帐床。裴练云平日明明性格冷然,却又酷爱红色,连这闺房之中,都种植了数盆红艳花草,色彩撩人。
东方叙掌灯,凑上前去,昏黄的灯光下,裴练云的面容有些朦胧柔美,褪去了平日那冷肃的表情,此刻的她,和一般妙龄少女相差无几,熟睡之中,粉嫩的嘴唇还轻轻嘟起,翘起好看的幅度。
“师父,在我面前熟睡,你就这么放心?”
换上一身素色内衫的东方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