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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逸刚有时没有带上战士,而是一个人背着枪独行于岗哨之间。
三千多人的队伍就这样渴望着有更多的战友归来,守在野鸡林的南口,靠打点野兽、采摘野果和野菜解决队伍的饥饱问题。也难怪战士们对未归来战友们的期盼之情。队伍中许多战士不是父子兵就是兄弟姐妹兵,盼儿子的,盼父亲的,盼兄弟姐妹的比比皆是,没有亲情的战士,更加理解有亲情在内的战士们,愿意陪伴他们等下去。何况,他们也希望有更多的战友们归来。又过去十多天,依然还是等待和渴望着,谁也没有提过是不是把队伍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去的话题。董依一直不谈转移的话题,似乎是在等着谁跟她主动提这个话题。
孙逸刚也时时陪着在半醒半睡的朱泰安身边坐一坐,朱泰安清醒一些时,两个人就讲上几句话,都是讲讲各自如何突围出来的内容。也讲到了强打风荷塘镇得不偿失的话题。这个时候,朱泰安就会安慰孙逸刚:“在风荷塘镇老百姓全都支持我们的形势下,我们强打是不错的,只是,我们没有做好强打后应该撤出来的工作,如果我们立即撤出风荷塘镇,迅速向山里转移,我们就取得了全面的胜利!我们对敌斗争的经验还要好好总结。”孙逸刚知道朱泰安是在安慰他。其实,当时打下风荷塘镇后,住在医院里的朱泰安清醒时,就建议过立即撤出风荷塘镇,可是,取得了胜利的起义军已经冲昏了头脑,认为革命已经夺得了胜利,如果撤出风荷塘镇,就等于放弃了胜利的革命果实,是投降、是逃跑等。那个时候,如果不是朱泰安躺在医院里,就有人要开朱泰安的斗争会了。
朱泰安建议孙逸刚主动找董依谈一谈,要孙逸刚主动向董依建议,不能再等下去,能回来的战友,都回来了,应尽早把队伍转移到野鸡林深处去。
孙逸刚告诉朱泰安:董依这些时基本不跟他说什么话,而且有意回避着跟他多讲话,董依除了把最美的笑容留给受伤的战士,有些悲观的战士,鼓励他们好好养伤,鼓励他们振作精神,跟这个战士谈心,跟那个战士说话,帮这个战士洗衣服,帮那个战士补破漏,或者带着战士们采集野菜野果解决部队生活问题外,从来不谈军事上的事情。另外,跟他一起突围出来的战士王定六时时在她身边,两个人时时商商量量干着活儿。董依在想什么,孙逸刚对朱泰安说,我一时还没有弄懂。
朱泰安告诉孙逸刚:董支队长最痛苦,她是我们红军支队的总指挥,队伍从一万多人打成了三千多人,她现在还有什么心情谈军事呢?她是以最好的行动,给我们这些战士们赎罪啊!你以为她最美的笑容留给战士们,那是她在跟战士们哭着。你以为她越来越漂亮了,那是她在向战士们展示我们不能屈服的精神!王定六跟在她身边,也许她认为王定六现在最能帮她分忧。
事实上也是如此。王定六确实跟董依说过,董支队长,当队伍汇合后,我们的人肯定是少得可怜了,你千万不要在他们面前流眼泪,要以最美的笑容,最美的形象在他们面前展示,关心他们,爱护他们。他们的心已经够沉重了,你要是表现出悲痛悲伤,他们就越发支持不住。
董依采纳了王定六的建议。
孙逸刚听了朱泰安对董依心情的分析,觉得朱泰安说得有道理。但是他不理解朱泰安为什么不跟董依主动谈谈把队伍转移到安全地方去的话题,朱泰安说:“董依多次亲自帮我换药,喂汤药给我喝。实际上我已经不止一次跟她说过,她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叫我好好养伤,不要操心太多!”朱泰安认为,董依也应该想到这一层了,但是她为什么不转移部队,恐怕不仅仅是考虑战士们盼归情的问题,怕还有更复杂的原因。
朱泰安鼓励孙逸刚不要背太重的思想包袱,现在,队伍主要领导,只有董依和你能主事,董依虽然有坚恝不拨的革命精神,但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队伍损失如此惨重,她的父亲还在敌人魔爪的控制之下,她的心情肯定很乱,如果让她一个人全部支撑着,她肯定很难作出什么决定。你,应该隐忍当初对革命如火如涂的热情,大胆地好好地跟董支队长谈一谈。
第九章(六)
六
入夜,月明风高,查完岗哨的孙逸刚回到队伍驻地,在树枝扎成的营棚里简单地洗了把脸,拍打和擦净身上的尘扬,还对着亮亮的剌刀照着脸捋捋头发,尽可能把自己搞整洁些。然后,揣着忐忑不安的心往女兵们的营栅走过去。
女兵的的营棚在队伍营棚最里边,六十多名女兵扎了三个营棚,是队伍营地最安全的地带。董依和女兵们住在一起。
孙逸刚走近董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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