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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念瞥他一眼,“我知道了。”
他很少对沈默这样冷淡,沈默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去喝了一碗稀饭,秋瑀宸自己出去了,留下他们两人说话,沈默道,“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言寓荆道,“我能怎么办,师父收不收徒弟,我做弟子的哪有说话的份。”
沈默被他这样一挤兑,心下一酸,从前无话不说的好兄弟,如今,终究是远了,他因为自己过得太好,对浴巾总是有些负疚。
言寓荆看他低下了头,才将脚从桌上收下来,“那你问我是什么意思。”
沈默道,“我就是问问。”
言寓荆又撕了一片芝麻饼,“这么多年兄弟,有什么话,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沈默听他语气,心里更是难过,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会和浴巾隔膜到这种程度,曾经一块刀山剑林的闯过,如今这样,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好久,才说,“我也很为难。”
言寓荆把手里的芝麻饼全都塞到嘴里,“是吗?从前的话,你根本就不会为难。”
沈默听他这么直来直去的说话,自己想想也是,从前,肯定是一定站在浴巾这边的,可是,这些年,和小非也是好兄弟啊。他越发觉得对不起言寓荆了。
言寓荆却是笑笑,“你也不用觉得有什么。其实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向着我多些的。你们,本就是一个世界的人,合得来也很正常,又加上秋盟主这层关系。”
沈默半晌没有说话,言寓荆道,“我知道,你不是来劝我的。你就是觉得,我和他,一人各让一步,大家都好。”
沈默道,“我只是觉得,小非性子很执拗,而且,罹叔找了熳汐哥和禹落哥来,你知道,迟大哥谁都不听,就听禹落哥一个人的。”
言寓荆却只是笑了笑,“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这样,有点小事,到处动用关系,其实,什么事都一样。不过说来,我也好不到哪里,若不是他以性命相托,师父又岂能把我这种野孩子看在眼里。”
沈默听他这么说,真的很想狠狠给他一拳,然后跟他说说这个干嘛兄弟是做一辈子的,可是,站在浴巾的立场上,他实在是觉得,自己窝囊极了。小非有爸爸爱,有哥哥疼,还有何师兄,虽然嘴上不叫哥哥,却也是当他弟弟一样的照顾,更何况,锦衣玉食,养尊处优,什么都不缺,可浴巾只有迟大哥这个师父了。
言寓荆道,“今天大概有很多客人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见见夜神。”
沈默想了想,“好。”他站起身来,却是接了一句,“浴巾——”
言寓荆知道他要说什么,却挥了挥手,“我们都长大了,你从前,都不会说这些话。”
沈默是想说,无论如何我站在你这边,可又觉得没有说得必要,因此半途咽了下去,言寓荆却早都洞悉。沈默更尴尬了,言寓荆看他连脸都红了,笑着捶他一下,“算了,婆家弟弟肯定比娘家兄弟重要了,我才不和你计较。”
他本是开句玩笑,沈默却更难过,强忍着还他一下,心里却一时堵在一起。他沈默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他沈默就这么没出息,连最好的兄弟都当他是女人。往日嫁入豪门云云,不过是个玩笑,可总是有那么一点意思的吧。他知道言寓荆是无心的,一起玩笑惯了,他自己从前也和他这么开玩笑,说他说不定一世被男人压,可如今自己马上要结婚了,突然这样,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真的像一个没出息的女人一样,顿时整颗心都冷下来了。
言寓荆自己也是心事重重,加之沈默隐藏得极好,他竟是没注意到,等两个人过去,秋瑀宸却是在那边等着了,果然,乔熳汐文禹落驾临。
迟念躺在树上,顺手按住要行礼的迟慕瑀,对乔熳汐道,“要说什么话?”
乔熳汐道,“我们是受人之托,来做说客的。”
迟念一下子就从树上跳下去,走到非璟煜对面,“你起来吧。”
非璟煜听不出他语气,一时也没有动。迟念向后看一看,“慕瑀!”
迟慕瑀早都跳下树,看到言寓荆本来和爸爸粘在一起,这又跑过来。
迟念道,“人都来齐了。”
非罹知道大事不妙,连忙道,“小夜,你说句话。”
迟念道,“谁说也没用。”他说完就看着乔熳汐,“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今天到这来,但是你带文儿来求我,乔熳汐,我从此以后,就看不起你。”
乔熳汐轻描淡写地道,“多承你这些年还看得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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