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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找匠人修整这铺子时,就记得隔了一间出来,专放收来的旧本。这次被春梅一提醒,她想起正好还有这处可以呆着,若是在这里,找大夫上门来诊脉,见到她的人就大夫一个,大夫也不知她的身份,不就两全其美了嘛。
“小姐,真的要让李掌柜去叫大夫吗?”
“嗯。”
春梅待苏宓坐定了之后,便去与李掌柜吩咐了一番,让他去不远处的德济堂请坐堂大夫出来,就只说是掌柜远方的亲戚来京府看病症。
因为路近赏钱也多,大夫很快便到了书斋。李掌柜将人带到了就守在门口,离开里间远远的。
东家的事,他一把年纪了也不好奇,唯一可惜的还是简玉珏在国子监,不然还能介绍与春梅他们看看。
苏宓坐在小桌旁,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春梅,对着老大夫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最近有些嗜睡,还,爱吃些酸的。”
已过花甲的老大夫下沉嘴角,看起来颇严肃。他听到苏宓这么说,就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姑娘请伸手,给老夫把把脉。”
苏宓伸出手腕,老大夫轻轻搭了一下脉搏,随后拿起纸笔写了起来。
这是民间的习惯,病症乃病人私隐,若不是有人问起,他们一般多写于纸上,再传与病人相看,至于病人要不要告诉别人,那就不是他们管的事了。
这种富家小姐暗通款曲,偷偷寻大夫来查之事,老大夫见得多了,知道她最关心什么,方子也就写的极简。
春梅送老大夫出去之后,只留苏宓一个人,她心跳的飞快,手略有些哆嗦地打开纸条。
就一个字,“无。”
说来也奇怪,苏宓原本是担忧的睡都睡不好,但当真知道了没有,心里好似也不是那么开心。
不过,这次之后,苏宓心里暗暗决定,为了督主的身份不暴露,她一定要忍住与他亲近的念头!
***
夜色如墨,青州却有两处灯火通明。一处是御史刘志松的府邸,一处是运副沈亭的住所。
东厂在青州设有番所,此次一分为二,一半的番役都在整个沈宅遍搜,掘地三尺。
沈亭站在院子里,从熟睡中惊醒就只穿了一件浅色中衣,脸上是可见的惊慌,“厂督,这大晚上的,不知,不知下官犯了何事劳的厂督大驾。”
秦衍负手站着,他回过头,看向沈亭,轻笑道, “还要装么?”
沈亭闻言几不可见地挺起了腰,语气中的慌忙渐消,讲话也不再口吃,
“督主不去搜姜大人,为何来下官这区区五品的运副家中,难道是想寻个不起眼的垫背交差。”
“督主果然如世人所传,干净利落。”
秦衍笑道:“沈运副看来很是坦荡。”
沈亭神态自若,“那是自然,督主尽管去寻,我家中便是连整银都没一锭。”
然而,不多一会儿,陵安冷面飞身过来,“督主,在后院田地往下深六尺,搜到黄金数箱,还未点算完毕。”
“怎么会?”沈亭惊道,他明明。。。。
“你去过我的老宅!”
“沈亭,你到底凭什么以为,我东厂是如此好糊弄的。”
“你是何时猜到的。”既然秦衍能查他,那自然是也发现了刘志松。
他叫刘志松来酒楼闹事,便是为了令秦衍先入为主,撇开刘志松的嫌疑,而他隐匿在最后就更是安全。
“你多此一举,教刘志松做那一出戏的时候。”
“是刘志松太过蠢笨,连做戏都做不全。”不然,他怎么会出声引得秦衍怀疑。
秦衍无视沈亭眼里的不甘,声音带着冷意,“他若是不蠢,怎么会被你拿捏这许多年。”
沈亭扶腰向天大笑,几欲要笑出泪来,“他们这帮通通是蠢材,为什么却能坐高位,还不是有钱疏通。我当年穷困,只差了那一点钱财,不然早就成了青州的盐运使,抢了我的位置的人,难道不该为之付出代价么。”
当年,沈亭初入仕途,带着一股干劲,绩考颇佳。原本是被提名升迁至盐运使,谁知还是被人顶了位置,他一时气不过,找人理论,后来便被打压,再无缘升迁。
原以为此生庸碌,然而一次机缘巧合,他发现了盐运使与巡盐御史刘志松勾结实证,因此他以职务便利额外做出账册证据,匿名举报了那一任盐运使,刘志松虽被人保了下来,把柄却被沈亭揪着,逼着从此与他合作。
这次的姜游,是沈亭想收手,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