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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少年模样,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改变,然而此际他唇角噙着的那抹冷笑,却寒气四溢。
阿璧见他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也不敢再掉以轻心,答道:“师兄你说这话可就伤感情了,咱们各安使命,理当互不干预,何以您现在要莫名其妙地对我发难呢?”
杜薇西道:“你明知他被八象罗洛之法困住,只能以魂魄的形式流浪下去,却用卑鄙伎俩逼他现出真身,如此一来,若三日之内不得脱,必将油尽灯枯而死。你既言明与我互不干预,何以对我所守护者下此毒手?”
“师兄您错啦。”阿璧笑吟吟道,“我哪有本事困住雪公爵呢,无非是他作茧自缚罢了。您不知道吗?昨天是谁,一见到我时就把自个儿的魂给丢了,在他的‘阑公主’面前,我不用任何动作、任何语言,他就会原形毕露。尽管他后来明知我是假的,可是看到我的这张脸,他就无力反抗,只有乖乖束手就擒的份。所以说他是自掘坟墓罢了,而我呢,不过刚好有兴趣陪他玩这个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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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己小阴沟里翻了大船之事,羽樽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其实心里计较得要命。所以当阿璧灌酒的计划落空之后,又故技重施地打翻掺了迷魂香的烛台时,他的怒气终于无法遏制地爆发出来:“**能不能别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要男人陪睡是吧,老子陪你就是了!”
阿璧一愣,随即笑呵呵地蹭上去道:“好啊好啊,你的阑公主正求之不得呢。”
话未落音,纤弱的咽喉忽然被他一手掐住,另一手将一个狭长而又冰冷刺骨的东西贴上了她的脸,暗室里浮现出蓝莹莹的光芒,带着虐杀的气焰。
“我不许你这么说她。”男子出奇低哑的声音,眼底凝聚着前所未有的怒气。握在他手中的,是一柄冰剑,每当感应到主人想大开杀戒时,都会带着肆卷的血腥气自动出现。
“怎么,光是说说,你就心疼了?”阿璧摆明了不怕死。
“你再敢得寸进尺的话,我就揭下你的面具。”他的表情一瞬间寒如冰雪,补充道,“而且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因此毁了你原来的脸。”
阿璧顿时全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盯着他看了两眼,她忽然笑道:“这才像您嘛,一个局算什么,解开不就行了?要斗法光明正大地斗,玩阴的多没意思!受人之托,我还是帮您一把吧。”
在她最后一句话落地之际,一柄短剑猛然从袖中跃出,阿璧闪电般握在手中,在对方猝不及防之际,不偏不倚贯穿了他的心脏部位!
剑光大盛之后蓦然一隐,随着鲜血的渗出,剑柄上竟有暗金色的咒文如水般漫溢开来,空气中浸渍着香甜的血腥味。
“真是愚蠢啊。”没有挣扎,甚至没有退后,羽樽低头看着自己鲜血流布的衣襟,反而收敛了片刻前的摄人杀气,神情悲悯。
“不知道我是无心之人么?你用这种法子,怎么可能杀得了我?”
奇怪的是,袖里剑刺入他身体的刹那,竟然化作一缕青烟凭空消失了。
“要杀你,当然没那么简单。”阿璧淡淡答。
“你在帮我?”胸肺间传来的剧痛,使得羽樽获得了一刹那的醒悟,他震惊地抬起眼来。
阿璧轻轻颔首道:“此剑乃千年桃木所铸,木已成精,当是破了八象罗洛之法的第一道咒文,接下来能不能出去,还得靠你自己了。”言罢转身离去。
她那么做,并非出于良心发现,而是不得不做。杜薇西给她的压力,远胜过风辙若。风辙若再神通广大,他好歹是个人,可杜薇西,不是。
第八十四章 绝境(三)
更新时间2011…9…1 15:45:51 字数:2626
羽樽行走在桃花织就的地毯之上,步履无声。随着血液的流失,他的力气正在一分一分涣散,暗夜里苍穹如同破碎的冰面,似乎随时可能崩塌下来摧毁这座桃林。
他扶着一棵树歇了片刻,莫名其妙地低迷笑了起来,苍白的唇畔宛如透明的花瓣,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无声地流淌着。
忘记吧他又听到那个女子忧伤如水的声音,久久不散。微微翕合的唇,优美依旧,如同在散步凄凉的诅咒。
那么,你想要什么?她这样问他。
——我想要你。在他记得的那一百年里,无论在何方飘荡,他心中总有那么一个执念,千百次,千百次在睡梦里魇醒,都是以这样疯狂的话语煞尾,惊得一身冷汗,虚脱至极,醒来之际扶额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