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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又出现了茫然。“你要我剖开胸膛,挖出来给你吗?”
他就知道,他额头抵着她的,他突然有点懂她了,她真的就像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对人情世故不解,可这样的女子居然能在青楼生存,也真是奇迹。
“不!不用,算了,反正说了你也不懂——”他苦笑。“说不定,连我自己也不懂……”他喃喃轻语道。
他的大手游移至她胸前的蓓蕾,轻捻慢挑,这回,他可以感觉到她缩了一下,然后——她又闭上眼睛,身体温驯地向他倾过来。
“别闭上!”他怒喝道。她吓得睁开了眼,有些失措地望着他,他充满威胁的靠近她。“不准你闭上眼睛,我要你看着我。”
他的手开始动作,像要惩罚她似抚摸她的全身,另一只手则固定住她的头,让她无法别开脸,更不准她闭上眼睛。
“别想抗拒我,更不要躲开这么美丽的事……”他炽热的呼吸喷在她的唇上,带来阵阵的酥痒。
无法闭上眼的她,就像失去盔甲的武士,她觉得有些惶然,现在跟昨夜的一切不一样,他……就像变个人,冷静的令人……心慌,而在两眼相望中,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将被他吸取殆尽。
这是一场战争——对他而言。
他以无比的缓慢取悦她,她的身体是诚实的,忠实的反映他每个细腻的触摸,可也只有这点仍让他满意,因为在她那已然迷蒙的双眼,他仍看不到他想要的。
他挫败地顶开她的膝盖,盲目冲进她的温暖,她发出尖锐的抽气声,看到她脸上的痛苦,显然是昨夜无度荒唐留下的后遗症,他考虑退出放弃,但——不行,他已失控了,即使此刻有千军万马,也无法拉他离开她的身体。
他狂野的冲刺,水大把大把拨出桶外,然后——
她的头枕在他的肩上,全身软弱无力地躺在他身上,温水拍着他们纠缠的身躯,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扭头一看,她苍白的小脸显出太过疲惫的神态……
强烈的愧疚和懊悔顿时袭向他。该死!该死!
温柔的退出她的身体,温柔的将她从水中抱起,温柔的将她里在毛巾中,温柔的为她拭干了身体,温柔的将她抱进房间的床上,然后躺在她的身边,眼神复杂。
他——输了。
“嘿咻!嘿咻!再上来一点,好!”
有辆马车轮子陷进烂泥地中,动弹不得,两个大男人则在泥泞中拚命地拉推着马车,吆喝声和富含各种词汇咒骂声不断。
而在另一头的树下,则端坐着一位头戴罩纱斗生上的白衣女子默默看着他们。
依依透过纱罩看了一下天空,今天的天气好的出奇,大太阳的,不像昨天和前天,一直下大雨。就因这些许的差别,使得泥泞地渐干,容易让车轮陷入而不易拔起,严重影响到他们的行程。
“姑娘,水来了……冰冰凉凉的,好甜呢!”兰儿捧着竹筒,里头装着清水,走到她面前蹲下。
“谢谢!”她端到唇边正要饮下,看到兰儿。“你喝过了吗?”
兰儿有些感动的望着她。“当然,我一定会把自己打点好,姑娘您放心。”主子自从“出阁”之后,有些改变了,对人不再像从前的冷淡、视若无睹、难得理会,教她又喜又悲,喜的是——主子终于也会关心她了;悲的是,造成这些改变的是另有其人……
依依点点头,正要就饮时,又像想到什么似的放下来。“他们……”她望向正在努力将马车从烂泥中拉出的两个男人,他们全身汗如雨下、蓬头垢面的。
兰儿垮下脸,露出不屑。“谁要理那些金狗,让他们渴死算了,我的主子可只有你一个。”她恨恨地说道。
金狗……依依叹口气,放下竹筒,扶着树干,巍巍地站起身。
“姑娘,你要干么?”兰儿惊叫道。
“我去弄点水……”艳嬷嬷有交代过,得好好服侍他。从此以后他就是她的天、她的主人。
兰儿对天翻个白眼。“我知道了,您别动,我这就去帮他们打水来。”她咬牙切齿地说完后,不甘心转身跑开。
依依慢慢坐回去,喝下那甘甜的水,然后才望向她的“丈夫”。
现在,他们正朝北走,预计明天就要过江,一旦过了江,也就到达金人所占领的土地,也就是她真正的“夫家”。
金国……多陌生又教人害怕的国家,听说女真人都很蛮横、武勇、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所以宋室才会被他们赶到长江以南,丢掉了半壁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