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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女子割让半壁江山?不可能!一个真正的君王,绝不会做这种事情!
越往深处想,我心里越冷。作为一个明智的皇帝,他可以选择一个合适的做法,就是将朗星翰的威胁当作流言,不予理睬。但是,以容成的深谋远虑,他应该还能想到更好的解决办法:承认自己的爱妃确实在朗星翰手中,可为了江山社稷,他不得不牺牲小我。如此,天下人都会知道皇上的高仁大意、忍辱负重,而北辽之主则是手段下作、阴险卑鄙的家伙。带着民心所向,他可以与文武百官同仇敌忾,将北辽击退,说不定还能抢占出大片的土地。全胜之后,他再发个圣旨,封我一个无比崇高的封号,让全国上下都给我立贞节忠烈牌坊。这样一来,不但事业名誉双丰收,还报了夺妻之恨,多么完美的过程!容成会这么做吗?他会吗?!
做最坏的打算,如果这事情真的发生了,那子轩怎么办?他会不会为了救我而抗旨不遵?不会的,他费了多少心机,好不容易才在天启得到今天的地位和权利,怎么可能会为了我冒丢官去爵的风险?他肯定会听穆容成的命令,保持沉默的……
这前后不过短短几秒,可我脑子里的念头已经转了不知多少,额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怎么脸色这么不好,不过就是有一封信而已,你怕什么?”朗星翰握住我的手时,我才发现自己的手有多么地冷。
“所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他只是穆容成派来和我们谈判的,我不会对你大哥怎么样。”朗星翰的笑容暖暖的,像是特意为了安抚我。可我依然觉得很冷,从心里往外冒凉气。
朗星翰见我仍然不言语,便接着调笑道:“别把你大哥看得太简单,他可是个人物,厉害得很呢,他不来要挟我就算是万幸了,我怎么敢去找他的麻烦。”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皱眉问。
“不明白我的意思也没关系,等过些日子,你亲自去问你大哥不就行了?”
我一愣:“这话怎么说,莫非你要放我回去?”见朗星翰只是微笑不语,我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声音因为震惊,变的尖细高亢:“难道你要把我大哥也抓来?!”
三辆双马拉着的平板大车组成的商队,正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在冻马河通往幽州的官道上急急赶路。马车周围还有着不少骑马的彪形大汉,或前或后、或左或右的跟着,这些汉子的腰带一端,都用显眼的棉线锈着“通威镖局”的字样,这些人显然是保护商队的镖师。这样的商队,以前在冻马河并不少见,可是最近这段日子,因为北辽和天启的边界谈判,弄得两国边境的百姓都有些害怕,所以行商数量锐减,这样大的商队,近几个月来,更是罕见。
“我说老大,这次走镖,你心里究竟有谱没有?”一个扎须的黑脸汉子,问身旁一身灰衣的瘦长脸男子。
“黑子,弟妹的被窝是不是太暖和了,把你的卵子都捂软了吧?”还没等那老大说话,前面听到他说话的弟兄就扯着嗓门喊了起来。
“黄拐子,你少在那里乱吠,就你的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汉子的黑脸变成了黑红。他刚娶了新媳妇,镖局中人人都知道他对那婆娘宠得厉害,所以常以此来开他玩笑。
“好了,好了,别整天吊儿郎当的,把招子都给我放亮点!这次的活儿价钱可不低,人家特意找到咱们通威,还不是冲着老太爷的那块金字招牌,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们谁的脑袋都不够赔的!”瘦长脸的灰衣男子冲前面喊完,又笑着对身旁的兄弟说:“黑子,你放心吧。咱们通威什么风浪没见过?这次老爷子又帮咱们打点了各处关卡,甭管是北辽还是天启,官方的通行商引和牒文,咱们一样不缺,白道黑道都找不了咱们的麻烦。这次走镖,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你就的等着回去分银子,给翠红打两件新首饰吧!”
黑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俺就是问问,问问。”
刚才镖队的头儿训完话后,大家自然收起调笑,正经起来。可毕竟旅途寂寞,而且这一路上甚是平静,没出过一点岔子,这些镖师也就没那么紧张。过了没一会儿,又有人和赶车的车把势聊了起来。
“我说老彭头儿,刚才咱们经过的那片军营帐篷,你看到没有?你说这天启和北辽谈什么呢,都快一个月了,怎么还没谈完?”一个身材略显瘦小的汉子,问身旁赶车的一个老汉。那老汉头上谢顶得厉害,只留下稀疏的几屡头发,勉强在头上盘了个髻,用根桃木簪子斜斜地插着。一把灰白胡子,满脸皱纹,可一双眼睛却亮得很。枯瘦如柴的手,稳稳地抓着长鞭子,抖起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