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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在湖堤上漫步,而我认识的那对情侣则甩下我们,到更幽暗的地方去了。我不禁笑了笑,继续慢慢走着,这才发现这里原本就是情人们幽会的地方。只见一对对情侣互相拥揽着彼此的身体,或是在柳树下或是在石凳旁,低声私语,轻轻交谈。空气中飞舞着轻柔的爱抚,水下却撒满了甜蜜而迷人心性的芳香。
我把点点抱到一个扶拦上让他坐着,并搂着他看着湖面。我深深吸了口气——七月晴朗的傍晚,连棋牌室的常客也经不住户外清爽气息的召唤,纷纷涌上街来,或纳凉或沿湖漫步。
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一个场景,也是类似的傍晚时分,西边一片赤红的晚霞,天空则浸泡在昏灰之中,加重了夜幕的气氛,却凝重了愉悦的心。
我对孙正阳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其实我当时只是触景生情,却没想到那话竟成为预言,没几天,他家就破落,他就死了。
正想着,突然听到身后有人狂按了一阵喇叭,回头一看,正是驮我们来的那辆“马六”。我抱下点点,并沿着湖岸继续走,可是那车子就像幽灵一般跟着,我停下,它也停下。
我愤怒地转身,瞪着黑乎乎的车窗,正要发作,窗子却摇下来,露出那张令人厌恶的脸——虽然是同一张脸,可是长在他脸上却比长在以前那个人脸上更令人讨厌。
我还没说什么,那张脸倒先开口,一副自视清高的傲慢神态。
“嘿,他俩人呢?”他说话的语气很不客气,就好像已经和我很熟了。
我嚷着说:“不知道!”
身边的几个行人纷纷朝我投来诧异的目光,车窗立即摇上,恰到好处的遮住里面蓄意已久的嘲讽,可我却觉得连那车窗都在笑我。我气得发抖,却又无处发泄,想着要报复他,一时又没有好办法。我觉得对付这样自负的人最好的办法是挫败他的骄傲,于是拉着点点愤愤地奔过去,打开车门,一屁股坐在副驾的位置上。而我那开门的凶悍气势,大概吓到他,他看着我,不免有点惊讶。
我对自己说:“我又不怕你!你的傲慢对我毫无用处!”
“开车啊!”我一面系上安全带一面说。
他将我上下打量,冷不丁轻笑一声,摇摇头,发动了车子,并用法语问了一句。
我猜他是问我去哪,于是说:“香榭丽舍大街!”
他笑了笑,故意看着我问:“第一次来巴黎吗?”
“是的!”我看着窗外,身上已在发抖了。
“您是去看凯旋门,还是埃菲尔铁塔?”
我嚷着说:“我要去中国大使馆!”
他绕着龙亭外围的马路转起来,车速飞快,窗外的街景几乎模糊起来。
“您赶时间么?”我问。
他超凡脱俗地耸耸肩,说:“怕等会塞车。”
“很好,那就把我放到布洛涅树林附近好了!”我故作优雅地朝他点点头,他惊讶地看着我,而后叹服地笑了笑。
“我看您好像不是第一次来巴黎,您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我是很喜欢看法国人写的小说!”我毫不示弱地回答。
“我可以请您吃饭吗?”
“不如请我去参加舞会好了!”
他大概觉得这样谈话很有趣,于是笑了一会说:“您就像一本独特的百科全书,叫人很想去读懂。”
“那您读懂了吗?”我觉得他真叫人厌烦。
他摇摇头说:“没有,因为每个人对您的印象都不一样,我很难说自己相信哪一种。”
我轻蔑地看着他,脸上却装出礼貌。
我问:“我们见过面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您叫?”
他托着腮,脸上露出强抑后的浅笑。
“吕一凡,您呢?”他接着问我。
“胡晓雅。”我冲他笑笑。
“我能给您打电话吗?”
“最好别打,因为我已经结婚了!”
“哦,不好意思!”他故意说:“见您没戴戒指,我还以为您是单身呢!”他挑挑眉毛,认为自己说的恰到好处,于是扫了我一眼,想看看我作何反应。
我真想掴他,但脸上还装着坦然。
我说:“我说过我不喜欢受拘束,哪怕只是一个指环。”
“哦。”他点头说:“您说您不喜欢受拘束,可是心里却被道德束缚着。您故作矜持,眼神里却透着迷人心性的风采。您故作倨傲,摆出不可近亵的姿态,嘴角却流露出风雅的柔情。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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