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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那是自然。”杨仪面含笑意,不知是在说给谁听。“伯约是世家子弟,饱读诗书,岂是老辈所及?”
魏延刷地转过脸来,浓眉高挑,赤红脸上的筋都跳了起来。
“杨长史!”
孔明声音不大,却充满着震摄力,杨仪忙退了一步“丞相。”
“以出身而论英雄,是腐儒之见。”
孔明悠悠地说:“你去前面,告诉马将军,不要忘记,大军休整时,莫忘增灶。让他亲自验看。”
杨仪诺诺地退下去,魏延喷火的目光一直把他送下了山。孔明转过身看了看他,“文长,你身为镇北将军汉中太守,要以国事为重,此次退兵,司马懿必会追赶,文长断后,大任在肩,不要轻忽啊。”
魏延粗喘了一声,在马上把刀横架,向孔明施军礼:“丞相放心!”
成都的宫禁深处,刘禅倚在龙榻上,拈着一颗白子,目光在玉石的棋盘上搜索着。身旁的美人正在小心地剥着一只金黄的川桔,剔了丝络,轻轻地送在他的嘴边:“陛下。”
刘禅并不回头,只是张了嘴接住,仍在思索着棋盘上的局式。忽然,他双眼一亮,左手挽起右手的袖子,伸长胳膊,‘啪’的一声,将子落了下去。
“啊,陛下高明!”真奴儿躬身侍立在榻前,笑容可拘,“陛下这着棋,奴才竟是被困死了呢。陛下真是胸有全局,天子风度。”
刘禅有些鄙夷地笑望着他:“肉麻话就少说点吧,来,赐你坐上来。”
“奴才不敢。”真奴儿躬身推辞。
刘禅便不再理睬他,只等他走棋。见真奴儿正在苦思,他伸了个懒腰,将目光投向窗外,湖水明艳得诱人,泛着星点鳞光,亭台楼榭半隐在薄暮中,远处的小桥上,不断地走过袅袅婷婷地宫妇,衣带当风,如同天人。
真奴儿的注意力全在刘禅的脸上,他小心地落下一子:“陛下这几天,好像龙心大悦……”。
刘禅回过头,双目直射向真奴儿:“你在揣度朕?”
“奴才不敢。”真奴儿跪倒榻下。
刘禅挥手让其余的人退下,用一只脚勾起了真奴儿的下巴,“看你那德性,起来。”
真奴儿又站起身,一动也不敢动。
刘禅又摸起一枚棋子,望住棋盘,漫不经心地说:“朕下旨命丞相退兵的诏策送走了几天了?”
真奴儿的脑子飞速地转着,小心地应对:“回陛下,半个月了吧。”
刘禅又落了一子:“丞相没有动静?”
真奴儿停了停:“这……”
刘禅把棋子一丢,脸上展开了笑容:“朕痛快!从来也没有这么痛快过!”
真奴儿望着他,不明所以。
刘禅又做了个手式,让他走棋,自己拿起桔子,放在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着:“朕为何如此痛快?这个,不能跟那些朝堂上的人讲,可是不说,朕真是憋得难受呢,跟你这个阄人说说,是最好不过的。”
真奴儿把头低下,不知说什么好了。
刘禅靠在绣云枕上:“丞相是不会退兵的,取长安,那是他穷一生的追求,怎么可能为了我一旨旨意而妄动大军。”
真奴儿抬起头:“那?”
刘禅得意地一笑:“我也不想让丞相退兵,那毕竟是朕的天下,我只是想告诉世人,他诸葛孔明也不是永远地忠顺,他也会抗旨,他不是圣人!!”
刘禅哈哈大笑起来:“说丞相谋反?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朕岂不知他是个忠臣,但是,我讨厌他让人拿不到一丝怠慢,他的话在众人耳朵里,就是天音,他这个人在众人心里,就是天神!可是,他偏偏不会居功,他对朕恭敬有加,益发地让人觉得朕,百无一能!”
刘禅一口气地说着:“这次,我就是想让他们知道,诸葛孔明也做得出抗旨的事来!”
真奴儿脸上渗出虚汗,他放下棋,小声问:“陛下,可是,丞相抗旨,岂不要加罪?”
刘禅轻笑一声:“加罪?我哪敢?他不退兵,我可以再下旨,他一定仍是抗旨,可是那时丞相取下长安,必会回朝请罪,功过相抵,岂不一举两得。”
真奴儿连连点头。
两人正在议论,申屠趋步而进:“启陛下,侍中蒋琬求见。”
刘禅立刻坐正身子,挥退了真奴儿,让人收拾了棋局:“传。”
蒋琬随着申屠来到这里,向刘禅施了礼,刘禅依礼从榻上起立,扶起蒋琬:“侍中进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