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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道:“你要我回京面圣,我要你到黄泉去见阎王,”长剑风翻云涌,着着凶辣,慕容冲见他拚命相扑,知道今日之事,非死斗不能脱身,也豁了性命,玄功内运,双拳敌一剑,在鲜血染红的峡谷恶斗起来?
两人功力悉敌,岳呜珂发剑似游龙,慕容冲出拳如虎豹,霎忽斗了二三十招,岳鸣珂拚了一死,着着抢攻,慕容冲不觉心怯。应修阳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慕容冲道:“我若身死,你焉能独自逃生!”用意是叫他相助,那知应修阳被他一言惊醒,心道:“看这岳鸣珂势如疯虎,不顾命的拚,我便上前相助,也未必能够胜他。何况还要担心玉罗刹杀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手脚并用,攀上峭壁,慕容冲气得牙痒痒的,岳呜珂越攻越猛,慕容冲就是想走也脱不了身。
再说玉罗刹和红花鬼母一先一后,来到前面山峰,玉罗刹来快一步,听得下面杀之声,施展绝顶轻功,身子腾空下跃,看看要碰着突出来的石块,剑尖一点,又腾空而起,再往下落,如此几番疼跃,已到山腰,应修阳刚刚窜上,玉罗刹哈哈笑道:“那吹在华山绝顶,被你逃生,今回你可逃不了!”应修阳心胆俱寒,拂尘一绕,缠剑斜闪,玉罗刹道:“哈,你还要动手!”剑把一沉,一缕寒光,疾如电掣,不架敌招,反截敌腕,应修阳在平地上尚远非玉罗刹之敌,何况现在面临深谷,身在危岩,心中一慌,脚下一滑,玉罗刹的剑锋尚未触及他的身体,他已咕咚咚直跌下去。玉罗刹一笑跃下,放眼一看,不觉大吃一惊!
荒谷中只见慕容冲与岳呜珂拚命扑,一具无头身横在乱石茅草之中,离身不远之处,铁珊瑚扑卦地上。玉罗刹叫道:“珊瑚妹妹。”奔过去将铁珊瑚的身躯翻转,只听得一声微弱的叹声道:“练姐姐,你来迟了。烦你告诉我爹,叫他不要挂念我。”
铁珊瑚声音虽然微弱,岳呜珂听了,却如闻春雷复苏之声,心道:“唔,她还未死!”
撤剑回身,向铁珊瑚疾跑过去。慕容冲正想跃上山壁,见山上红花一闪,急忙从另一面登山。
岳鸣珂道:“练女侠,你去追慕容冲,让我看看珊瑚妹妹。”玉罗刹凄然一笑,抱起铁珊瑚放在岳呜珂怀中。
岳鸣珂轻吻铁珊瑚的眼皮,叫道:“珊瑚妹妹,你张开眼睛看看,我在这儿。”铁珊瑚星眸半做,微笑说道:“大哥,我很高兴。”岳鸣珂道:“我对不住你,我来迟了!”铁珊瑚道:“你没来迟,是我要先走了。”铁珊瑚被金独异掌力震裂心脏,拚着最后一口气,和岳鸣珂见了临终一面,说了这两旬话后,在他怀中,只觉如睡在天鹅绒上一般,非常温暖,心满意足,又如回到儿时情景,父亲抱着自已在长安附近的温泉沐浴,暖得令人眼皮沉重,就像要在温泉中睡去,身体往下沉,往下沉,往下沉……
岳鸣珂手中却感到一片冰冷,铁珊瑚已经气绝了!这一刹那,岳鸣珂什么也不想,脑子空空洞洞的,什么都绝望了,只是感到冷,连心也冷透,周围的空气也好像要冷得凝结了。
再说红花鬼母从山上下来,远远望见玉罗刹追逐慕容冲,上了对面的山峰,大吃一惊,叫道:“金老大,金老大!”岳呜珂被红花鬼母刺耳的叫声震动,好像从恶梦中陡然醒转,把铁珊瑚轻轻放在地上,抬起金独异的人头,怒气冲冲的喊道:“你的金老大在这儿!”红花鬼母一瞧,也如岳呜珂适才一样,从头顶直冷到脚跟!再瞧了瞧,人头虽然血肉模糊,却万确千真是自已几十年的老伴!
红花鬼母巅巅巍巍的举起拐杖,颤声叫道:“是你把他杀了?”岳呜珂道:“你的臭汉子十个也抵不上我的珊瑚!”红花鬼母怒道:“你是谁,我要把你杀了填他性命!”岳呜珂怒叫道:“岳某人在千军万马之中几十次险死还生,在奸阉追捕之下也早巳把性命置于度外,哈哈,你要杀我填命!熊经略的性命,我珊瑚妹妹的性命谁人来填!”红花鬼母顿时如受雷殛,玉罗刹的话竟然一句不假,这贱汉子果然是助纣为虐,迫害忠良的了!鄙怜自己几十年来苦心积虑,望他改好,仍然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红花鬼母只觉四肢无力,拐杖慢慢的垂了下来,岳呜珂怒气稍减,道:“你待怎么?”
红花鬼母有气没力的问道:“你叫岳呜珂?是熊经略的参赞?”岳鸣珂道:“我也知道你叫红花鬼母,哼哼,人们叫错你了,你的丈夫才是个鬼!”红花鬼母一声长叹,心道:罢了,罢了!我还有何面目再见武林同道?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味儿,一时想不过来,骤然向石山上一头撞去,可怜红花鬼母一世称雄,竟因误嫁匪人,累得她肝脑涂地,血溅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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