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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立刻惊讶的看我的腿,他的手也一抖,然后松开。
“当啷”一声,那把精钢匕首跌落在五色石铺成的地上,他忙去扶我 ,嗔怪着说道:“是旧疾复发了么?是这条腿又痛了么?为什么不早说?”。
我不由苦笑,道;“你根本就没给我机会说”。
我强忍着剧痛,拖着那条就快被骨头缝里的蚂蚁啃食干净的右腿,想要从地上站起来。
可是我的眼前却忽然一黑,然后我就在一阵天旋地转中晕了过去……
夜色已沉,我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窗外那五色花夹成的篱笆墙外,不远处那株老柳树。
夜风中那株老柳树张开枝桠,静立在那里,可是曾经出现过的,那对恩爱的红嘴绿鹦哥却再也没有出现。
是不是它们已经各奔东西?
我昏睡了一天一夜,终于醒了过来。据阿金说白芷一直不离左右的照顾我,而蹙离却像那对鸟一样,忽然就没了踪影。
我发着高烧,在那昏睡的状态里,我不知白芷究竟是怎么衣不解带的照顾我,我也不想再去想蹙离又去了哪里。
我知道只要有第一滴泪的地方,蹙离就一定不会离开。无论他失踪几天,都会回来的。
天下苍生,永远占据了他整颗心。
我终于知道自己真的变成了一个人!我从来没这么清楚明白过!没有一个妖会像人一样发高烧!
我大抵是因为淋了雨,然后又在雨中刺伤了自己的腿,留了很多血以后,像人一样不争气的开始病了。
虽然我有法力,可是我却真的变成了一个人,一个实实在在,会生老病死的人。
白芷在我醒了后没有表现出多兴奋,反而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无奈的看着他熬得通红的双眼,下了死命令,让他必须去睡一觉,否则我就立誓再也不理他。
他这才一百个一千个不情愿的离开,去补眠了。
可是他离开时却千叮咛万嘱咐让阿金陪着我,一定要监督我吃药,监督我躺下来歇着。
于是我就知道了白芷这一天一夜是多么细心的照顾我,是怎么亲自的去厨房为我煎药,是怎么用嘴把药吹凉,然后再一点点把药弄进我的嘴里。
他一直抓着我的手,和我不停的说话,就像生怕我会一睡不醒一样。
他会用无比温柔的,却又无比纠结的目光看我,然后不停的叹气。
就连他一直都没有离手的石萧都被他放在了床边,好像这世上再没有比握着我的手更重要的事了。
任我真的是个傻子!任我真的脑袋缺弦,也该明白白芷对我并不是当成朋友那么简单。
他对我的好,恐怕普天下都找不到第二个。
可是,我心心念念忘不掉的还是蹙离!
阿金在聒噪了一阵子后终是累了,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我轻手轻脚的下床,把我身上披着的衣服给她盖上,然后再重新回来,立在窗前,去看窗外的夜色。
夜色如水,夜凉也如水。我双臂抱紧,忽然发现,也许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给白芷误会的机会!不该让白芷以为我喜欢他!一个蹙离已经让我又爱又恨,我有什么权利在霸占着白芷的怀抱?!
原来男女之间真的没有真正的友谊,我忽然茅塞顿开。我忽然醍醐灌顶!我忽然无比清醒起来!
在过去的日子里,白芷所有的莫名其妙,所有的不可解释都无比清楚起来。
原来那都是因为爱!
我忽然明白了在海边白芷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忽然了解到他为什么时而发脾气,时而又无比的快乐,就像个得了糖的孩子。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不喜欢梦萧,开始喜欢我了呢?
又或者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梦萧?
我用两个拇指按压自己的太阳穴,忽然觉得头痛欲裂。
白芷,这个让我莫名忧心的白芷!
我叹着气离开那扇窗,重新回到床上,为自己盖上被子。
也许我不该总是想要抓住什么,总是希望依靠什么人。也许我该自立起来。
男人,也许我不该一直想要依靠男人。
无论是我爱的,还是爱我的男人。
窗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歌声,若有若无,时隐时现。
那歌声轻飘飘的,似乎能入梦,我循声起来,想要看个究竟。
一直趴在桌子上睡着的阿金也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