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卵石男童的那两个婆子知道宝菱头上的肿包是怎么回事,当然,她们不会说是三少爷干的。至于宝菱缠纱布的事,她们也纳闷,下午见时还好好的,怎的这一会儿功夫又受伤了!
宝菱被这么些人瞧得手脚都有些麻木,不会动了,也没看清眼前是什么菜,怯怯地夹了点菜吃着,动作僵僵的,吞菜也不敢大口。可这么一拘谨又坏了,被嘴里的菜给呛着了,呛得脸红脖子粗,咳了好一番,再喝了几口徐昌家的递过来的水,才慢慢缓过劲来。
那些人见宝菱呛了都做出同一个反应,就是低头吃饭。她们心里无论是觉得好笑还是嘲笑,再或是好奇或其他想法,从面上什么也瞧不出来。
徐昌是府里的大管家,他吃完饭后将他媳妇唤门外交待了几句话便走了。徐昌家的再进来接着吃饭时见宝菱碗里没菜,想必她因刚才吃一口菜给呛住了,现在不敢夹了,便顺手给她夹了几块红烧肉还有春笋之类的菜。
宝菱感激地瞧了徐昌家的一眼,便埋头吃饭,不再管那些人投来的是何种眼光了。她真的饿了,而且觉得这里的饭菜味道特别好,她长这么大可是头一回吃这么好的饭菜,她吃得很香。
吃完后,宝菱与徐昌家的、温福家的再来到明澈轩,玳安与玳林见她们回来了便一起吃饭去了。徐昌家的与温福家的烧好水,伺候大少爷洗脸洗脚,再洗些新鲜蟠桃放在大少爷房里。等玳安、玳林吃饭回来了,她们便一起回西北偏院里各自的家里去了。
玳安、玳林因要在大少爷卧房的外间侍夜,他们进了明澈轩正门后便没再出来。
现在偏房里只剩下宝菱一个人了。这间偏房虽不大,但物器都齐备,有锅灶可以烧水,还有缝补衣裳的桌台,柜子里放着各种针线筐及好些上好的布料,靠里面还有一张小床。
宝菱小心翼翼地绕开受伤的部位将自己的脸好好洗了洗,再洗了屁股洗了脚,便上床躺着了。在陌生的地方是很难睡着的,她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了一堆,觉得这侯府哪里都好,吃得好,用得好,住得好,可就是人不太好。
朝她扔石头的男童就不说了,他看上去与自己的弟弟一般大,不懂事而已,她也没放在心上。夫人虽没说什么,可她能感觉到夫人并不满意她。而她现在最怕的就是大少爷了,偏偏还离他这么近,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呀,她犯愁得很。
*
周大夫在晚膳前已来至圣堂向高夫人禀报过姜姨娘的病情。
“她是何病情,有无大恙?”曾义恩问着他的夫人。
“听周夫夫说,碧玲妹子可能是昨日在后花园里游玩淋着雨了,属湿邪侵于表之症,并未侵入里,因此病情轻微,症状也就是身子乏软,胃口不大好,且周大夫已为她配好了药,叫柳儿熬好给她一日三顿喝,估计过两日便好了。”
曾义恩听了点点头,道:“嗯,无大恙就好。”
他起了身,准备去倚碧阁瞧一瞧。既然下午已答应晚膳后要过去,是不好食言的,毕竟两个多月没去了,她又病着,实在该去瞧一眼。
“侯爷,晚上你还回来么?打算在哪房就寝?”高夫人追在他身后问一句,见曾义恩回过头来瞧她,她便盈盈微笑着,一副他在哪房就寝都无所谓的宽厚模样。
她心里暗忖,姜碧玲都病着了,他应该不会留在那里,可能会回来吧。
曾义恩略微思虑了一下,道:“我去怡养轩睡,你别留门了。”怡养轩是他的书房兼休憩之地,每个月里他都会有几日在那里睡的。
“好,那我就不留门了。”高夫人应着,暗道,只要不留在姜碧玲那里就好了。
当曾义恩来到姜碧玲的倚碧阁,他就知道再走不出去,想回怡养轩是不可能的了。
第五回妾诱夫
姜姨娘听说侯爷用过晚膳就会过来,便草草地用了膳,赶紧将自己好好打扮一番。因小病着,脸色不太好,她对着镜子细细地涂脂抹粉、描眉画唇,直到自己满意为止,然后再找出最时新且又能显露她极其婀娜多姿身形的衣裳换上了。
这时,她早已忘了自己身子不适,只一心欢喜地等着侯爷到来。
曾义恩还未及门,柳儿便飞快地跑进门来相告,姜姨娘立刻起身,整了整衣裳,来门口相接。曾义恩慢慢踱步至倚碧阁正门,见姜姨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等着他。
他好不纳闷,道:“你不是病着么,怎的还有心思打扮,为何不好好卧床休息?”
“侯爷要来,妾身哪怕再不适也不敢怠慢呀?”姜姨娘柔声细语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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