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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手里。这时程姚却跳了出来,自告奋勇要去归来坡。
送行那日别人都是走走过场,唯独李超一直送到归来坡脚下。那日正巧我奉皇奶奶诏去看望她,眼见得李超双眼通红,当着众人的面给程姚深深一跪,是以我对他印象颇深。
因为陈见在先,当时我觉得这人可真会装模作样。直到明轩破城血洗皇宫,大内侍卫们能逃的都逃个干净,唯独他护着我和皇兄直到最后,我才知道人不可貌相,更不可以一件事就决定对一个人的看法。
但这人的命可真是不济,虽然有义兄程姚替他去了归来坡,他的妻子仍旧难产死了,知道襄城城破时,他仍是孑然一身,连子嗣都没有留下。
“李超?”
他见我一口叫出他的名字,咚咚地又磕了两个响头,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开口正要说些赞颂的话,我不耐烦地挥挥手制止,眼神示意凝香问他话。
“长公主在此欣赏夜景,尔等深夜扰驾可知罪么?!”
李超瞥了一眼凝香,并不答她,倒反面向我问道:“李超职责在身,望公主体谅。敢问公主可曾看到一名身着白衣头缠银色发带的陌生男子?此人十分危险,公主若见着此人,千万莫要被其皮相所惑。”
好个李超,公然藐视长公主贴身丫鬟,凝香的小嘴立刻噘起来。
“皇兄不是说凡无手谕于皇宫内行走者立斩么?本公主也无手谕,本公主还当李侍卫要来将本公主也斩了呢。”
李超脸色发白,将身子蹲得更低:“公主说笑。李超冲撞公主玉驾,实在是罪该万死。”
我看看凝香,这样也算是给她挽回一点小面子了吧。
转头又问李超道:“本公主如今已是有夫之妇,心如止水,你却说那人十分危险,千万莫要被其表象所惑云云,这是何意?”
借着月光已能瞧见李超额头的细汗,凝香仍不住拿衣袖碰了碰嘴角,是在偷偷窃笑吧。
“这……此人……此人曾迷惑皇上,幸得皇上英明及时识破此人伪装。公主贤良睿智且自小习武,又有凝香姑娘在侧,定是不惧此人的。但此人狡诈多计,已伤了两名护卫,若公主果真有个闪失,属下怕无面目去见皇上。”
我心里暗笑,这李超果真急智,已看出我在为凝香出气。
“罢了。”我佯作大方地摆摆手,“本公主仍有一事不明要请教李侍卫。”
李超正要吐出的一口气顿时憋在喉咙里,忍着咳嗽道:“不敢!”
“那人如何迷惑皇兄?又有什么伪装?难道是入宫来行刺的么?竟让刺客混入宫来,叫本公主好生惊怕。”
凝香故意气哼哼地接上一句:“李侍卫失职的罪名可不小!”
这回李超不仅汗如雨下,连脖子都涨得通红。
我沉下脸:“本公主问话,尔敢不答?”
“这……”李超显然是真急了,连连搓手,象是做了个极为艰难的决定般沉沉一叹,向前挪了挪,压低了声音道,“属下也是从别处听来的,那乱说之人已被属下严惩。听闻皇上前些日子得了那戏子,因相貌姣好颇得圣心。但那戏子誓死不从,还因此人闹得帝后不和。圣心震怒,将此人关了起来,不料今日却让此人逃了出去。我等初时并无防备,竟让此人误打误撞伤了二名护卫,有人见他往这个方向来……”
我闭上眼,挥手让他不必再继续。在坤宁宫见到的那名男子果然是皇嫂的面首,还是从皇兄那里抢来的。显然那男子并非自愿,又从坤宁宫逃了出来。
李超等了半晌不见我说话,有些尴尬地道:“不知公主可曾见过一名白衣人?”
“白衣人?”我睁开眼,声音轻飘飘的,“倒是有一个。”
李超面露喜色:“请公主明示!”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本公主身着白衣,李护卫难道瞧不见?”
一时间无人敢说话。
冷场了半晌,李超干咳了几声道:“既然公主并未见到可疑之人,属下便告退了。这荷花池到了夜间雾气飘渺,月光下如同蒙了一层薄纱一般,煞是好看。只是公主切莫行至围栏边,只因此时那雾气已升腾至一人来高,遮蔽月光,万一……”
“好了好了。”我不耐地挥挥手,“雅兴已被你搅了,我也不想在此久留,稍坐得片刻就回府去。李侍卫公务在身,只管自便。”
李超抹了一把汗,如释重负地转身招呼手下人离去。走得几步又会转身来朝凝香深深一鞠道:“今日多有得罪,他日定到府上与姑娘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