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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能来吗?”
由利一只手在柜台上支着下巴,一边喝着柠檬水一边问。
“Whynot?”
耕二用英语回答,还给了由利一个飞吻。
透一边听着比利·乔的钢琴曲(他用音响的定时播放功能来代替闹铃)一边茫然地看着天花板。早晨,虽然百叶窗还拉着,但可以感觉到外面可能要下雨。
透的枕边放着凯塞尔的《狮王》,他刚开始读。这本书也是诗史喜欢的。
对透而言,整个世界都是以诗史为中心而存在的。
透起床以后到厨房给自己冲了一杯速溶咖啡。他懒洋洋的,不知道见不着诗史的日子里为什么还非要起床。
大门口扔着一双男式女鞋——昨天晚上妈妈很晚才回家,穿系鞋带的男式女鞋对妈妈来说可是件新鲜事。
透的母亲今年四十八岁。因为经常护理的缘故,外表看起来还算过得去。就是经常喝酒,而且行为举止也不像个女人,在透看来,自己的妈妈更像个男的。
“阳子工作起来呀,真是利落极了!”
不知是什么时候,诗史曾对自己谈论过妈妈,
“她好像是在以工作为乐。就我所知,在有工作的日本女性当中,能有像阳子这种优秀品质的人还很少。”
透认为妈妈只是个喜欢外出的人。他热了块面包,然后在上面涂上黄油和蛋黄。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早餐的时候,透忽然想起在填报大学志愿书的时候耕二对自己的说教。
“私立?为什么?”
当时是夏天,两个人在学校附近的一个方便商店翻看着杂志。
“大家不都是上国立吗?”
透清楚地记得,那天耕二穿的是校服,在白衬衣下面套了件黑色T恤。
“为什么?”
透既怕别人的关心,也怕别人的说教。
“你的成绩又不是不够,再说,你们家就你跟你妈妈两个人,你再考虑考虑。”
“可你们家不是单亲家庭,你又为什么报国立呢?”
透忽然发现自己的反驳听起来怪怪的。
“我不想多花父母的钱!”
耕二啪哒一下合上手里的青年杂志走了出去。
那是个炎热的晴天。
单从时时处处为家人着想这一点来说,耕二可丝毫不象是个富家子弟。
不过透认为他还有一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喜欢干涉别人的事。
房间里很安静,透洗过碗后又回到自己房间里接着看书。今天得去上两节课。雨看样子要下上一天了。妈妈一时半会儿估计还起不了床。
红色菲亚特的仪表盘上方摆着一只白色的小布熊,里面装有电池,一拉尾巴下面的绳子,它就会全身抖动起来。这是刚才耕二在游戏厅里赢的。
喜美子很高兴。她一边开车在雨中兜风,一边跟耕二聊着自己的婆婆。
“我跟婆婆的关系特好,当然,也有闹别扭的时候。昨天,我们俩一起去买东西了。她给我买了件Dolce&;Gabana的衬衣,特别特别的漂亮。”
喜美子说她打算把那件衬衣当作夏天的礼服来穿,因为它的衣料像纱布一样柔软,而且上面还印着色彩鲜艳的蝴蝶和花朵,。
“对了,你说下午是几点上课来着?”
“两点四十。”
耕二随口答道,其实根本没那回事。到了三年级以后,课程数量比以前少多了。
“那还有不到两个小时。”
已经快十二点了。她这样说的时候是把到大学的距离也算在内了的。
“午饭就在路边的快餐店吃算了。”
耕二提议道。
“那样时间就充裕了。”
喜美子的一双手——她说自己的手太大,而且骨头突出,一直是自己的心病。就是这双手上现在戴着好几个金戒指,显得有些夸张——握着方向盘,把脸向耕二凑了过去。耕二很快在她的唇上轻吻了一下。他吓了一跳,觉得这样太危险了,又很不像样子。
完事以后,喜美子要送耕二到学校,被耕二拒绝了。耕二要坐电车回去,他已经跟由利约好下午三点见面了。
经过这翻折腾,六点到达派对的酒吧时,耕二已经饥肠辘辘了。但奇怪的是,过度的疲劳和饥饿反而让耕二兴奋异常。在百货商店结识的山本、透和桥本在酒吧里一起喝着啤酒,由利的三个朋友足足迟到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