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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说,咱们就没有任何机会找到那架蚊式运输机了?”
司马灰道:“越是处境恶劣,越是会有机遇送上门来。先前我也没有任何办法,不过进入沼泽之后,我倒是临时想出一个法子,说不定管用。”
英国殖民主义者统治了缅甸近百年,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在缅甸同日本人作战的英国军队,更是达到了规模空间的一百多万。当然这其中大部分军卒,都来自于英属殖民地,虽说是为了大不列颠而战,但好多人一辈子都没踏上过英国本土半步,甚至说不清英国究竟在哪。
在众多英属殖民地中,英国人最为看重幅员辽阔的印度,而缅甸又是印度的天然战略屏障,当时被他们建立为印度的一个省。所以英国人对缅甸经营多年,使之一度成为了东南亚最富有的国家。这段时期的殖民统治,对缅甸影响极其深远。至今在缅甸境内,许多公路、铁道、机场都是英国人建造的,更有无数军火散落各地,这其中甚至包括重炮、坦克、战斗机。
司马灰就算不熟悉英国的情况,但他参加了缅共人民军这么多年,对各种英国人制造的武器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其中的蚊式飞机就他没少见过,以往跟随部队在深山密林里行军,有时遇到一些坠毁的蚊式轰炸机残骸,还有当年投下来没有爆炸的重型炸弹。缅共人民军里的士兵,见到蚊式的外壳,都会拆下来带走,相对完整些的就可以拿到市上卖钱换物。因为这种飞机所使用的轻型胶合板,其原料全是一种名为巴尔沙的木材,相当于亚洲的泡桐。这种木料不挠不裂、易于加工、共振性好、不易变形和燃烧,很适合制作家具,或是修补房屋。如果看当地人家中有旧胶合板拼接成的简易家具,不用问也能知道,原料肯定都是来自于从英国皇家空军的“蚊子”。
这些事情都是常识,最是普通不过,又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司马灰得过金点传授,懂得“相物”之理,那是他祖上起家的根本,当今世上除他以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有这套本事。至于什么是“相物”?古代有给活人相面的术士,以面貌五官和气色高低,来断人吉凶祸福;又有“相地”的地师,也就是通过风水形势的布局,来分辨山川地理;更有相猫、相牛、相马等许多杂项,其实归纳起来,这些古法全都属于“相物”一道。
旧时所指的“相物”之道,顾名思义,“相”是指用眼睛去看,“物”的涵盖可就广了,天地之间,不管活的死的,全都是“物”,是物就必有其性,无不合着阴阳向背之理。古人曾如此解释“相物”的原理:“天地本无为,辅万物之性以成之,指陈万物,看其幽微造化,辨时数吉凶,应如神察。”
这话说得太深了,倘若讲得浅显些,不妨拿个比较直观的例子来形容:“把一滴储存在试管中的眼泪带到试验室里,可以很轻易分析出它的化学成份,得知这滴泪水是由什么分子所构成的。但这滴眼泪是由于什么原因从人体内产生的?究竟是伤心还是喜悦?即使有再怎样先进的科学手段,也完全无法分辨。这就是知其形,而不知其性。看得见摸得着的总是容易辨别,可无影无形的气质却难以判断,只有通过相物古法观察解析,所谓——观其形,知其性;知其性,才能尽知其理;尽知其理,终可得其道。”
司马灰虽然对这门家传的本事领悟得不深,仅得了些皮毛在身,只不过是刚到“观其形,知其性”的浅显程度。但当他置身地下沼泽之中,仔细辨别了附近的情况,不免看到眼里,动在心里。他知道制造蚊式特种运输机的材质,还有另外一个特性——如果巴尔沙胶合板存放在潮湿无光的环境下,年代愈久,木性就会愈阴。如果蚊式运输机落在这裂谷深处几十年,即便是地下森林中沉埋千载的阴沉木,比之也有所不及。
这沼泽里的锯齿草和芦苇,也都暗合着造化变移之理。如果是在正常的环境下,同一丛芦苇中,朝北的一面茂盛密集,朝南的一面略显稀疏。然而野人山巨型裂谷中,常年被浓雾遮盖,植被生长的规律不分南北。但那架失踪二十几年的蚊式运输机,肯定是这片区域里阴晦最重的所在,换句话说就是“阴极”,对着它的芦苇必然会稍显稀疏。如果仔细辨别,并不难找出蚊式运输机的准确方位。
如果不是司马灰等人跟着缅共游击队,在深山老林里摸爬滚打了多年,又懂几分相物的诀窍,也不可能掌握这些特殊经验。司马灰胸中有了对策,惟恐迟则生变,于是就要在前带路而行,他告诉玉飞燕等人:“你们只管跟着我走,今天必有结果。”并叮嘱道:“在泥沼里走动,应当排成纵队前进,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不要超过一个手臂,并且要轻拔腿、稳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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