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帆开始稍微接受叶若飞。虽然他不太搭叶若飞的话,但叶若飞的做法的确潜移默化地对他造成了很多影响。将石云帆从诡异而垂直的深渊里拉出来。
而石云帆也开始为那件事忏悔。
其后的十年,石云帆都在为这件事忏悔。叶若飞不会再提,也没有任何一句责怪。石云帆也不知道叶若飞明不明白这件事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会发生。
时间在流逝,冲刷记忆的礁石,一切都变得更圆滑,变得喜欢逃避责任,喜欢把痛苦的事情说得不那么痛苦,喜欢把责任从肩上卸下。
不自主的。
礁石的尖锐,已经是太早之前的事了。
石云帆不得不承认,是叶若飞让自己走出了那种阴郁的情绪。30岁的石云帆回头看,他依旧觉得那高三之前的那段路,黑暗得像是握过煤炭的手。
残留着惨白和黑暗两种色彩,在皮肤表面进行对峙和磨合。
那条路的尽头,石云帆以为是死亡,后来走出来,他感到世界变得平阔。远处的东西变得更远,近处的东西更近,不像以前那样窝在一团。这里有嘈杂、繁琐、堆积,也有平阔、距离、沉静。世界似乎在一夜之内,变成了一个新的模样。不是脑海中变化,而是瞳孔的变化。变了焦距,变了收录的方式。
潮水在冲刷着腐朽的大脑。它逐渐死去了。之后开始孕育新的。
最后的腐朽来自夏天。
高中毕业的暑假,城北有湖的公园有灯会。从外地来的灯会团在公园里扎好宫灯,点上各色的彩灯。宫灯不多,一会儿就可以看完。看完之后,石云帆和叶若飞沿着没有布置宫灯的湖边走。柳树像鬼魅的头发,投到水中。又像是哭泣的少女。
石云帆和叶若飞在河边的石靠椅上坐下,在这头的黑暗中,看对岸的明亮的宫灯。
“你喜欢这个吗?感觉你不怎么喜欢。”叶若飞问。
“还可以。”
“你很嫌我烦吧。”叶若飞问。
石云帆没有回答。
“没办法,我就是这个性格。我想读大学之后和你见面的机会也没多少了。现在抓紧见。你如果嫌我烦,就再忍两个月。两个月过了,就不烦你了。”
明明是普通的话,却听起来让人觉得难过。
明明只是接吻,眼泪却掉下来。
以为哭的是叶若飞,但却发现泪水从自己的脸上落下。
无法回答这是什么,因为什么。紧握住对方的手。
“嫌我烦也别哭呀。”叶若飞开玩笑。
泪水依旧在下落,混合着夏季汗水的味道。
“我还是第一次被亲,要哭的应该是我才对。”叶若飞说着,抓乱石云帆的头发。
用那双在22岁就已经冰凉的手。
像是死亡的前一夜一样依靠的在一起,肩并着肩。看向灯会的灯光,等待死亡毫无预兆的来临。却不想死,无法向任何人交付生命。第一次握住双手。因为紧张的缘故,叶若飞的手一直在发抖。
不接触已经感到夏天的热度,接触后手心里全是汗水,像是再融化下去,手就会缩小,然后只剩骨骼。
一副完整、年轻、性感的躯体,一只骨骼化的手掌。
喧闹被桥搁在对岸,身边连虫鸣也没有。慢慢浮上心头的情感,在侵吞曾经有过的情绪。死亡终于在心脏里绽放开了。
昙花一现,随即腐朽死亡。
闭上眼睛,抵住对方的肩膀。
不断地接吻。
动也不动的粘稠的像死去的昆虫或者爬行动物的舌头。
不断分泌着咸涩的发酵海水味道的皮肤。
紧握在一起的嶙峋的像鱼骨一样的手。
被毒哑了似的唇音。
这是最后一次听到像茶花花朵一样掉落到地上的巨响,它在心脏下面的位置渐渐腐烂。
开完之后立即掉落,在土地上腐烂。随即就结束了。孕育花的枝叶也枯萎。
第十三章:抽屉叶简平
大学三年级的暑假,叶简平回家,他读的是省内的大学,离家中只有2小时的车程。父母很热情地欢迎自己回家,虽然研究所还有不少工作,他们还是特意请假一天,为叶简平烧饭吃。叶简平想,应该是托了叶若飞的福。
身边的所有人都开始懂得珍惜了。
叶文辉把菜端上桌,陈端凤烫好筷子,叶简平则把餐桌的椅子一个个拉出来。
座位还是那样坐,但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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