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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碰到汤碗，筷子不要发出声音，嘴巴不要发出声音，要坐直，要目不斜视，要……天哪！当时梓茉看着都要疯了，这还让人吃饭不让了？梓茉吃饭的样子虽称不上嚣张，但至少也算不上文雅。想想认识的朋友、同事，也没个像他这样吃饭的啊？晙辉这边虽然目不斜视，但也注意到了梓茉投过来的目光。过了好一会儿，梓茉似乎还没有移开的意思。晙辉抬头看着她，眉头微皱，声音却不大，“看够了没？”

“啊？”梓茉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笑，“没事没事，你吃你吃！我只是在想事情。呵呵……”

“连长，要不要打场比赛？”他们刚走到操场，就有人扯着喉咙喊起来。

“一会儿吧。”晙辉笑着回应。

“刚吃完饭就打球？你们不怕胃下垂啊？”

晙辉笑笑没说话。两个人走在一起，似乎总是梓茉的话多一些。梓茉拍拍他，“你去吧。我直接回去。”

看着梓茉要走，那边的战士不干了。一个人赶快跑过来拦住梓茉。“梓茉姐，你不看我们打球吗？”

“那个……这个——”梓茉指指“军属之家”的方向，指指天，乱指一通，也说不出话来。

“反正还早，你回去也没什么事！看我们打球吧？我们连长打得很好哦！”那战士不顾晙辉投过来的寒霜，一个劲儿鼓动梓茉。

“那……好吧。”梓茉点头答应了。

梓茉站到一边观赛。他们也不是什么正式的比赛，双方人数都不对等。只是玩而而已。方晙辉技术确实不错，从任何方向他好像都可以投篮成功。

他们也每个计时员，也没个记分员，打累了就休息。休息空档，梓茉又成了“被攻击”对象。

“梓茉姐你打过篮球吗？”

梓茉点点头。她是打过比赛，但是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推上场的。班里女生都不会打，体育委员要求所有女生都参加，大不了换人。在频繁的换人过程中，梓茉自然也中过招。那是一次“惨痛”的记忆。全班女生都上了，还是以5：30大比分被打败。

“跟我们一起打怎么样？一个人站着多没劲？”

“对啊，你跟连长一组。”

“还是不要了吧？”梓茉推托道，“我不懂规则的。而且我玩篮球的方法跟你们不一样。”本以为这样可以抵挡一下，谁知反倒激起了他们更大的兴趣。

“怎么个玩法？”“规则你定怎么样？”

“这个……”梓茉抓抓头发。梓茉口中的规则，按照梓杨的说法就是“野蛮”。大二时梓茉体重暴涨，李梓杨终于看不下去，每天监督她吃饭和锻炼。那是一段“凄惨”的回忆。梓茉每次一坐到饭桌边，梓杨就夸张地看着她：“老姐，你还吃啊？”然后就对老妈大叫，“老妈，只给她一碗稀饭。菜不能动！馒头之类也不能吃！”除此之外，每天傍晚拖着饿得发昏的梓茉去附近的篮球场打球。梓杨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她手脚动一动，所以她爱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为了少消耗点体力，梓茉只是站在离篮球架两米开外的地方投篮。偶尔为捡球才动一动。看在一天减一斤的份上，她倒是坚持了很久。有时候兴致来了，她会拖着梓杨打比赛。梓杨一抢到球，梓茉就跑上前，要么拽人家的袖子，要么打人家的胳膊，要么冷不丁伸腿去绊人家……梓茉的理念是“我不进球，你也别想进！”

“其实，我不会大比赛，只是站在球架下投篮而已。”梓茉可不想“供认”她的打球规则。

“那梓茉姐你去投投看。”又有人开始怂恿。

“对，我们不强求你打比赛。但你要投个篮。”

梓茉望望晙辉，可是他就那么认真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算了，好在做这个我还不至于太丢人。梓茉对自己的技术蛮有信心，也就答应了。

在篮球架两米开外地方立定，轻拍几下球，梓茉眯着眼，看看篮筐，轻轻一跳，球飞了出去。“好！”边上一片叫好声。梓茉浅浅一笑，跑过去捡球。七投六中，还算不错！虽说玩法有些奇怪（没有步法，没有技术），但毕竟进了嘛。梓茉心下不禁得意洋洋。这边还暗暗感谢起了梓杨兄弟。

第二天吃过早饭，政委给晙辉下了命令，让他带连里几个战士把需要洗的军服送到洗衣房，帮梓茉她们几个抽水、晾衣服。为了给他们制造机会，政委也真够费心思了，把堂堂的一个连长安排到洗衣房去，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一连战士们听说今天要给他们洗衣服，纷纷换了军服，扯下了被套。晙辉他们运了三次才运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