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滞,扭头看他,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哪成想这沈荆竟是流泪了,活了这么久从小到大还没见过哪个男人在她面前流泪哩,一时着了慌,哪还有心思再恼,一手忙递了手绢与他,一面结结巴巴的找借口回他:“我又不是草木,并非无情,只少爷是达官显门之家,千金贵质,我不过是村庄庸贱。就是如今跟随少爷拂几拭砚,陪伴读书,已上万分僭妄。又焉敢越礼犯分,思附乘鸾。万望少爷体谅我心,少爷快莫流泪了!”
沈荆那泪已干,道:“我观你多日,你也并非是在意门第的,正是佳人有意,那怕粉墙高万丈;红粉无情,总然共坐隔千山。我三五日不眠不休,心里只是思你,你却不肯来探望一番,焉说有情?现在又何苦借着门第之见来糊弄我?”
计软又头疼。沈荆太能算人,把人看得清清楚楚。
正纠缠着,突然听见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往这儿闯,一边高声叫道:“少爷!少爷不好了!”
声音甚是焦急。
沈荆脸一变,看着闯进来的是管家,眉心微微一蹙,但就是一瞬,再看沈荆,仍是和煦的一张脸,道:“怎么回事?”
“老爷传来书信,说是朝堂上得知,北戎犯寇,把北京城给围了,掳掠金银子女不计其数。咱大弦兵力敌不过,山东、河北不少地方,也传闻都被北戎兵给破了。咱虽在山东之南,但老爷有信,说青州富庶有名,北戎兵定来屠掠!让少爷带上家当,赶紧往江南去!避避难!”
一闻此言,在场之人脸色都大变。
沈荆猛抓着管家手臂:“那父亲母亲呢?”
“他们都还在洛阳城中,北戎兵还没攻到河南,皇上还没下令南迁,况且洛阳城有最强的铁卫,最厉害的兵力,即便北戎兵攻来了也不碍事,有他们护着呢!少爷不必担心。”
沈荆点头。
☆、战乱时逃难
到这个时候,沈荆也没心思再关心这儿女情长的小事了,急令人收拾行装马车,又急急买来家丁护卫,把值钱的铺子都赶紧变卖,但却不好卖掉,正自愁,而过不多两日,果不其然,闻得济南府也被破了。
此时已是人心惶惶,还有那地方土贼,趁着人心慌乱,四处放火,招摇说是北戎兵来了,四处吓唬人家,好趁机抢财。
沈荆听得北戎兵的险恶,一路势如破竹,便谋定是要逃的,只偌大的房室家计,卖不掉,又难以携带,若是仓促中被北戎兵掠走了,更是出丑。到最后,有一个家生子愿在这儿守着,看管着房子,沈荆便留了他,要带计软上马车往南边逃去。
而计软突然想到自己的母亲,怕她一个人在这纷乱的时候遇上什么不测,又请沈荆帮忙带上了计氏,计母还以为计软死了呢,两人见了面又惊又喜,相对哭了一场。开始时候计氏不愿意走,经不住计软劝说,又不愿离开自己女儿,这才跟了他们往南方逃去。
路上逃的人很多,有的是逃了,有的是躲了,纷纷不绝,真个是人心惶动,他们坐的马车也被这拖家曳口逃跑的人流挡住,往前行都是难的,偏还有人突然一群惊慌奔出来,在后面叫喊:“北戎兵来了!”顿时一片骚乱,人乱哄哄的你踩我我踩你,苦叫争嚷不停。真是惨乱。
沈荆在马车里看的眉头直皱,肠子没悔青了,合该不要那家当早两天就走的,碰上这人多乱糟糟的时候,一是走不动,走得慢,二是人多,那趁机作乱的也更多,十分危险。可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只得收回了视线,寄希望路上别遇见什么事儿,能平安走到江南。
计软眉头也是忧,世道果是不太平的,她这才到这里几年,都要开始战争逃难了,若如今单是她自己,她恐更是惶恐,又想若是赵大赖在,逃难的时候他必能护她周全,说不定他自己还能发一笔战争财哩,这就是恶人的好处,他们现在时时担忧有恶人歹徒过来打劫,而要是赵大赖,恐要直接打劫别人了吧!
想到此处,又想也不知道赵大赖怎样了,这回战乱不知他是要守在青州城里还是也往南边逃,若是他留在青州城,这辈子不知道何年何月能见一回了,毕竟也相识一场,情缘断了了了恨意怒意也就无足轻重了,心里叹了口气,又看了看沈荆,要不是他护着,她还不知道这时候要怎么办才好,想到这里,对着他笑了笑,沈荆回了个笑,眉宇微微舒展。
要说他们这一车队也着实扎眼的很,若是携带银票,怕就怕这世道一乱,银票就是废纸一张了,当不得用,因而沈荆带走了不少金银珠宝,也带走了不少粮食用具,能不惹眼?这也罢,偏偏沈荆又长得似天仙一般,身旁又跟了个美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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