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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赵大赖没回来有些松气又有些失望,而听了计软所言便觉得不大喜,什么认不认?她都说了大赖身上有块胎记还不够认得?这两进两出的房子,那么大的院落,他们一家子刚围着这房子绕了四五圈,敢肯定,定然有五六间房子空闲着,却让他们到外边儿赁房子住?!什么人?!是看他们穿的寒酸瞧不起他们,觉得他们是来坑蒙拐骗的?一这样想,越看计软带笑的眼神,就越觉得她是在瞧不起他们。
又想,小时候大赖那孩子就蠢笨,长大了还是眼瞎娶了这般一个没眼色又抠的媳妇,不说把他们恭恭敬敬的奉为上宾,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要把他们往外赶?她是想不明白,瞧着计软的眼神便露出些不喜。
那男的不这么想,突然上来一群陌生人,谁家会轻易认你?碰上那尖刻势利的妇人,生怕你夺她家产,不把你赶得越远越好便是她善良了,而他瞧着这妇人倒不像是那尖刻的,搓了搓手,看了自己的媳妇和女儿几眼,扭回头在计软面前局促而不好意思的道:“不是我们不愿赁个房子住,只我们奔波了这么多时候,已经几天没吃过饭了……”
计软一听,当即面皮子一红,看着几人都是面黄肌瘦的,可不多天没吃饭了?是她思虑不周,面红道:“是我不周到了,竟忘了你们这么远奔波而来定没空吃饭食。这样,我正好要到干爹家去,你们同我去一道吃了饭,我再劳烦干爹同你们找个房子,干爹在这青州府还是有头脸的人物,是高府的总管家,他认识的人多,赁个好房子也容易。到时你们只管安心住着,夫君一回来我便让他过去找你们。”
计软心思,不管是真父母还是假父母她都不能怠慢的,在这个时代,生养之恩大于天,你要是亏待父母,传出去或者告上去就跟犯了法律一个样,孔雀东南飞不就是这样的吗?能把自己的儿子逼死,道德绑架简直是恐怖。况且赵大赖那句“除了我娘再没有人对我好”,她是记在心的,多看了那妇人几眼,心思不敢怠慢她。但在没确定的情况下让这么一家三口住进她的院子又是不可能,那对她来说是危险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推给赵管事,他是干爹嘛!让他去辨认,让他去安排。
☆、轻虎狼之心
这仨对这般安排还算满意,只要不让他们掏钱就成,但一听还要见那劳什子的干爹便有些不满,好本事,自己的亲爹亲娘不要,去瞎认什么干爹?
又听那干爹是高府的总管家,高府谁不知道?那是鼎鼎有名的官宦人家,他们一进城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高府的八卦事了,平民老百姓谁敢凑上门去的?平常小老百姓路过他们一个县府的小管吏门口都被看门的当成乞丐,撵得越远越好跟撵丧门犬似的。一丈内都不让靠近,何况这样的大户人家?听说高家还出了个贵妃娘娘哩!赵管事虽是他家的总管家,但也不是他们能轻易见的,便又有些发怵,打心底生怯,道:“我们这普普通通的贱民,怎么好去那样的人家?况我们是来认亲的,见见大赖就成了,没有那样的礼数去见他干爹的。”
计软笑道:“不妨事,干爹是个亲切的,你们既是大赖的爹娘,跟他便是同辈的,一家人总归要认识,相互见见不也亲密些。”
这般滑不溜秋的推了过去,仨人心道那算是劳什子爹!但也不好再说不见,这便随了计软去了赵管事家。
赵管事那是要笼络住赵大赖的,心里对来了个劳什子认亲的爹娘有些被抢了自己东西的不满,一听就认定是来坑蒙拐骗,骗吃骗喝的,要让人赶出去,但经过计软一说,又怕这是亲爹亲娘,便也没有怠慢他们。让人备了好饭好菜。
吃了一顿饭,一通的旁敲侧击,也算是把这一家子的遭遇给理清了,一句话概括,苛政猛于虎也。这个中间男子姓马,叫马国嚭,并不是赵大赖的亲爹,但这个妇人确是赵大赖的亲娘(以后统称马氏),只是赵大赖父亲死后改嫁给了马国嚭,他们一家子多年住在柳州,因着当地的管吏凶暴苛刻,征收的赋税过重,弄得他们困苦不堪,年年吃不饱饭,加之去年因着闹了点灾,更是难熬,不但田里的东西全被收上去了,家里的东西也被抢了个一空,实在熬不下去了这才决定背井离乡,到淮州的时候遇见马氏以前的同乡,如今在做些小买卖,说起过往的事,便说到了青州府的赵大赖极像她的儿子,音容笑貌跟往昔没多大变化,他们正无处可去,心思一动,这才决定来投奔。
来了青州府后,又问了人赵大赖的样貌和行事,跟小时无有什么区别的,又听赵大赖背后也有一块胎记的,这才肯定了是她的儿子。
只是最终确定是与不是,还要有赵大赖回来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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