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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意,动手伤人,忙纵上前。一看吕伟已和罗银抱在一起,左肩上染了好些血迹,原来罗银行的乃是山人抱见之礼。吕伟颇悉山情,并未惊讶,只抱时觉得罗银蛮力甚大,成心示警,暗运气功往里一束。罗银立觉肩上如着铁箍一般,透气不出。
幸而吕伟点到即止,一束即放,没有喊出声来。暗忖:“这几个汉客怎的如此厉害?休说放雷,就这把子力气,也不是他们对手。”这一来越发害怕,连手上疼痛也都忘却。
还是吕伟瞥见肩上血迹,故作失惊道:“寨主受伤,这可怎好?我身畔带有伤药,且去至寨中医治吧。”罗银闻言,方才想起,忙过去将地下三小截断指拾起,说道:“这没啥子,我寨中现有灵药,搽上就好,连指头也能接上。快些走吧。”
吕伟想不到他会真以客礼相待,请往寨内。因知南疆中有接骨之术,不传外人,颇想探悉。见范洪不曾示阻,便答道:“我们原慕范家父子之名,投他们引见。既承寨主美意,请他们与我们同去如何?”说时,范父连生也已得信赶来,范广恐把话说岔,早迎上前去,悄声说了经过。连生一听事已平息,吕氏父女不但本领高强,还精剑术,足能将寨民镇服,才放了心。见罗银往寨中让客,吕伟要他父子同往,料知罗银无甚恶意,乐得与吕氏父女装得疏远,便即答道:“我父子不比别人,只能分出一人陪你同见寨主。
你们两家已然熟识,此后常来常往,不用多人。我还有事,就着阿洪陪你父女同去好了。
这只羚羊甚是值钱,可由你那伙伴带到我家住处,算是一件货物。如不宰吃,要卖多少钱,或换他们的金沙,今日天晚,明晚再议。”
吕伟听他完全生意口吻,知留后步。暗忖:“寨主受伤,终是难免嫌怨。他们重视此羊,何不顺水推舟,作个人情?”忙答道:“我们此来因不知贵地规矩,没带甚好礼物,就有些茶、线、针头、布匹,也不及于回取。适听王贤侄说,此羊虽是小女和他打的,寨主也有一箭之功。现在成了一家,不比仇敌,便拿来送给寨主,算我父女送的薄礼如何?”
山人性直而贪,罗银当初起意劫夺,一半是见灵姑生得美秀,一半也是由于看中那只羚羊。不料小姑娘会神术,身遭惨败。山俗只一受罚,便成话柄,算是终身之耻。不罚他牛,免丢大人,已是幸事,哪里还敢垂涎他物。一听吕伟说将羊送他,喜出望外,咧着一张丑嘴道:“你真将羊送我么?汉客中哪有你这样好人、实不相瞒,银剪山牛母寨主的女儿桂花娘,是我最心爱的人儿。偏她去年生了热病,如今周身红得跟火一样,非这样五六十岁以上老羚羊角尖上的乳,病不能好。老寨主力大无穷,又会仙法驱遣蛇兽,以前二十六寨寨主全往求亲,俱未答应,这一病才透出话来。怎奈这类羚羊虽说出在南山,但极稀少,尤其要年岁老,吃过灵芝,角尖又红又明亮的,才合用,谁也没有找到。恰好前三月,不知从哪里跑来这只老羚羊,正好合用,我带了多人设下坑子,连搜拿它十好几次。这东西死了功效便差,还特地为它做了麻箭,以防射死。谁想这东西狡猾非常,甚坑不跳,见人就逃,跑得飞快。先还时常出现,随后就没了影儿。我因向桂花娘求赶郎三次,理也未理,想起心冷。又听说羊已有人送到,见羊难捉,也就罢了。”
“你们汉客多是心贪,我让他们打来羚羊换我金沙,却不许我们的入提说此事,先连范老先生和他家大郎、二郎都不知道。前三天才听说那送羊求亲的是菜花墟孟寨主的侄儿,羊有驴大,可惜没乳,吃老寨主连羊带人一齐轰了出来。我才又心动,想起这只羚羊合用,知道人多反而误事,每日找它常走过的地方,独自一人埋伏了两天,也没见影子。日里和范老先生商量,叫他招呼大郎、二郎代我留心,只要活捉了来,便换一斗金沙、八匹牛去。他一走,我见时早,又换个地方,藏在树上往下偷看。到了擦黑要回去时,忽见它从树林内飞跑冲出,才一现身,便闻出我的气味,回身要跑。别的矛箭怕弄死,麻箭长大,须要近打,我又恐它惊走。它只停了一下,重又亡命窜去。谁知它身后还有一男一女两小娃儿在追它,正跑过我树下,被我一箭将它麻倒。因见那姑娘生得和桂花娘相像,只人瘦小些,不合欺她人小,跳下去上前就抱,才有这些事情。羊被你们得去,我怎好说要的话?又怕你们要吃它肉,将它杀死,正想背人和大郎说,和你们商量,拿东西换,万不想你听范老先生说它值钱仍肯送我。有了这东西,桂花娘是我的了,真快活死人呀!”罗银说罢,喜得乱跳。众山人也跟着欢呼哗噪不已。
吕伟过去一看,那羊身软如棉,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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