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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捕嫌太少,不够大家一顿,还要再往前搜捉时,忽听轰轰之声,山摇地动。回头一看,来路上流头一片白光,疾如奔马卷来。知是山洪暴发,归路一面正在悬崖之下,无法攀援。只对岸略低,刚一爬上,洪涛骇浪已如万马奔驰,从眼底一闪而过,当前潮头,其高何止十丈。身上衣服全被飞流溅湿,溪中的水立时涨平。水深溪阔,无法飞越,忙沿溪回跑。未及半里之遥,归路忽为绝壁所断,意欲绕将过去,不料越前行,离溪越远。匆速之下,不觉走迷了道,窜人乱山之中,连那条大溪都找寻不到影子。
不一会,腥风大作,兽啸四起,声势甚是惊人。惶骇却顾之间,忽从前面山坡上飞也似跑下三只花斑大豹,平空十余丈直扑过来。二捕见那豹又长又大,来势凶猛,哪敢迎拒,一个惊慌失措,想往旁窜避。三豹已当头扑到,相距不过数尺。危机瞬息,哪里还躲得及,不由同喊一声:“死啦!”各将手中腰刀往头上一举。二捕身子正待往下矮去,猛觉眼前一圈黑影一闪,腰问倏地一紧,身子好似被什么东西套住,往旁一扯,再也立脚不住,顺着那扯的势子,头重脚轻,撞了出去。就在这呼吸之间,只听耳畔风声,身早离地凌空而起。百忙中眼看下面,三只花斑大豹分成品字形,刚向身畔擦过,往下扑落。稍为延迟须臾,必死于爪牙无疑。魄悸魂惊,未容思索,忽又听两三声惨啸,震得四山都起了回音。同时嗖嗖连声,似有好几件暗器由上往下飞落。
二捕多着胆子,一手攀定腰间悬索,偏头往下一看,见上升之处乃是一座悬崖,崖口站着几个山民,各用矛箭向下投掷。身子已被索圈套住,仍是上升不已,不消片刻,拉上崖顶。见山人共有十七八个,都是一色整洁灵便的短装。为首一人,是个二十余岁的清秀少年。大半腰挂弓矢,背插梭镖,手执长矛。有的空手持弓,站在崖口拍手欢笑。
见将二捕拉了上来,忙将套索取下,由一人引过去,与那为首少年相见。二捕忙谢了少年相救之德,匆匆彼此通了姓名。因山人正忙着打豹,未便多说,便在旁立候。惊魂乍定,听崖下群豹悲嗥怒啸腾扑之声,兀自未歇。崖口山人梭镖箭矛,仍然纷纷往下投射。
暗忖:“久闻菜花墟各寨山人手法极准,标矛弩箭多半上有见血封喉药。这崖又不算很高,怎么凭高下掷,还制不了三只豹子的死命?”好生不解。
二捕正疑想间,忽一山人向少年行礼回话。少年道:“还剩多少了?总要除尽绝了,后日才好动工,丢的矛箭,等都杀完,再下去取吧。好在出来时各人都带得多,没有用完。何必在这时候忙着下去,白费气力则甚?”那山人诺诺连声而退。二捕闻言,才知下面豹子还不知多少。不禁惊问道:“寨主今日是安心出来打猎的么?”少年道:“你猜对了。这里是菜花墟最险恶的两处地方,下面山沟子叫断魂沟,惯出野兽。尤其豹子最多,从来无人敢走。因爹要在此办一桩事,新向孟寨主买过来才几个月。想了好些法子,命我隔三五天来此打豹,单豹皮我得了千多张。后日便是兴工吉日,今天必须除完,所以带得人多些。分好几处将豹群赶到沟子里,打算一下子杀尽,今天幸是汉客早来了一步,被我看见,知下去救已来不及了,忙叫他们用套索拉了上来。再晚一步,事情就难说了。如今豹子已死得差不多了,他们还在动手,分上下三面夹攻,一只也走不脱。
汉客要看,还看得见。这里豹子因从无人敢惹,越生越多,比哪里的都凶。如不是我爹想的法子,回回都占着顶好的地势,我们的人恐怕也不免于受伤呢。”
二捕走至崖边,往下一看,那谷径似个大半截葫芦形。来路那一段最宽,蔓草丛生,树木疏列,已被山人放火隔断。由此过了里许长一条宽路,越往前越窄,出口处已用大石堵死。两连崖壁一高一低,俱都伏有山人,据崖下射。那豹群大大小小,果然有百多只,被山人用毒矛毒箭杀死十之八九,零零落落,横尸于林蔓肢陀之间。初见三豹纵落的土坡,原是崖壁间一个缺口。口外也有不少山人,各持丈七八尺长的三锋长矛与极锋利的钢钩,密集如林,冲着谷里,防豹冲出。想是早就埋伏在外面,等将豹群全数诱进,才行现身。因是三面夹攻,防堵周密,手头又准,所以一个也跑不出去。
剩下的俱是些大豹,个个吼跳如狂,凶猛非常。无奈成了网中之鱼,有力也无处使。
初看时还有二十来只,不消片刻,又倒了一大半。只剩下六七只,和疯了一般,窜前扑后,啸声动地。有两只最大,似欲拼死,猛然狂吼一声,四足腾空七八丈,径往缺口外山人头上扑去。眼看临头不远,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