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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他刷一下的跳下车来。
“鲁阿,怎么好久不上家里来了?”我问他。
他嘻嘻的笑著,也不说话,伴著我走路。
“这星期荷西上早班,下午三点以后都在家,你来,我们谈谈。”
“好,这几天一定来。”他仍然笑著,帮我把菜篮放在叫到的计程车上就走了
。
没过了几日,奥菲鲁阿果然在一个晚上来了,不巧我们家里坐满了荷西的同事
,正在烤肉串吃。
他在窗坍张望了一下,马上说∶“啊!有客人,下次再来吧”。
我马上迎了出去,硬拉他进来∶“烤的是牛肉,你也来吃,都是熟人,不妨事
的。”
奥菲鲁阿笑著指指身后,我这才看见他的车上,正慢慢的下来了一个穿著淡蓝
色沙漠衣服的女子,蒙著脸,一双秋水似的眼睛向我微笑著。
“沙伊达?”我轻笑著问他。
“你怎么知道?”他惊奇的望著我,不及回答他,我快步的出去迎接这个求也
求不到的稀客。
如果不是沙伊达,屋里都是男人,我亦不会强拉她了。沙伊达是开通大方的女
子,她略一迟疑,也就跨进来了。
荷西的同事们,从来没有这么近的面对一个沙哈拉威女子,他们全都礼貌的站
了起来。
“请坐,不要客气。”沙伊达大方的点点头,我拉了她坐在席子上,马上转身
去倒汽水给奥菲鲁阿和她,再看她时,她的头纱已经自然的拿了下来。
灯光下,沙伊达的脸孔不知怎的散发著那么吓人的吸引力,她近乎象牙色的双
颊上,衬著两个漆黑得深不见底的大眼睛,挺直的鼻子下面,是淡水色的一抹嘴唇
,削瘦的线条,像一件无懈可击的塑像那么的优美,目光无意识的转了一个角度,
沉静的微笑,像一轮初升的明月,突然笼罩了一室的光华,众人不知不觉的失了神
态,连我,也在那一瞬间,被她的光芒震得呆住了。
穿著本地服装的沙伊达,跟医院里明丽的她,又是一番不同的风韵,坐在那儿
的她,也不说话,却一下子将我们带入了一个古老的梦境里去。
大家勉强的恢复了谈话,为著沙伊达在,竟都有些心不在焉,奥菲鲁阿坐了一
会儿,就带著沙伊达告辞了。
沙伊达走了很久,室内还是一片沉寂,一种永恒的美,留给人的感动,大概是
这样的吧!
“这么美,这么美的女人,世上真会有的,不是神话。”我感喟著说。
“是奥菲鲁阿的女友?”有人轻轻的问。
“不知道。”我摇摇头。
“哪里来的?”
“听说是孤女,父母都死了,她跟著医院的嬷嬷们几年,学了助产士。”
“挑了奥菲鲁阿总算有眼光,这个人正派。”
“奥菲鲁阿还是配不上她,总差了那么一点,说不出是什么东西,差了一点。
”我摇著头。
“三毛,你这是以貌取人吗?”荷西说。
“不是外貌,我有自觉的,她不会是他的。”
“奥菲鲁阿亦是个世家子,他父亲在南部迅成千上万的山羊和骆驼━━”“我
虽然认识沙伊达不深,可是她不会是计较财富的人,这片沙漠,竟似没有认真配得
上她的人呢!”
“阿吉比不是也找她,前一阵子还为了她跟奥菲鲁阿打了一架!”荷西又说。
“那个商人的孩子,整天无所事事,在镇上仗著父亲,作威作福,这种恶人怎么跟
沙伊达扯在一起。”我鄙夷的说。
沙伊达第一次来家里的那个晚上,惊鸿一瞥,留给大家地震似的感动,话题竟
舍不得从她的身上转开去,连我也从来没有那么的为一个绝色的女子如痴如醉过。
“那个婊子,你怎么让她进来,这样下去邻居都要不理你了。”姑卡第二日忐忑不
安的来劝我,我只笑著不理。
“她跟男人下车的时候,我们都在门口看,她居然笑著跟我妈妈打招呼,我妈
妈把我们都拉进去,把门砰一关,奥菲鲁阿脸都红了。”
“你们也太过份了。”我怔住了,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