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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虞宸要回嫁妆,苦留舅母不住,送到二门处翻身回头,才刚走进院子,便见虞蓉立在一颗花树之下。
到底正值青葱,人面似桃花,赛花更有三分色。
二人久立不动,经了今儿这一遭,便没想过能再与四姑娘和平相处。
虞宓在后头穿山走廊柱后停步,正想开口,虞蓉已道:“我求五妹妹。”
声音晦涩,似说的极艰难,“我娘知错了,求五妹妹罢手,免了她这回。”
虞宸面上没有波动,好一会儿方道:“四姐怕是找我无用,送三婶去庄子思过,乃是老太太定的,我如何违逆她老人家。”
虞蓉忙道:“原是为你出气,若五妹妹消气,求老祖宗一二句,我娘便免了去庄子。嫁妆会尽快齐全交还你的,收手又如何?”
虞宓走过去也道:“便求姐姐宽心了,放了三婶这一次,经这一回,再无下次的。”
虞宸轻笑,“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妹妹如何保证没下回?我去求,叫老太太的话朝令夕改,很是不妥。”
虞宓道:“本因着嫁妆之事,为了给姐姐大婶婶交代的,只姐姐一个,旁人说情再无用的。三婶到底年纪不小,去一回回府,如何受的住?”
真是圣母,虞宸心中嗤笑,仍道:“四姐七妹不必说了,给三婶求情我不会去。”去了便是扫夏侯府脸面,下回再有个什么,如何再请舅妈帮忙?
虞宸越过两个姑娘,堪堪走出几步,虞蓉便道:“我替了我娘,如何?母女一体,我这做女儿的代她受过,你去老太太跟前求句话,可好?”
虞宸转身笑道:“四姐打算如何代过。”
虞蓉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小巧镶金尖剪,倒把个虞宓唬了一跳,想必是方才从她屋里针黹盒子里拿的。
忙道:“四姐拿这利物做甚,快快放下,莫做下糊涂事儿。”
虞宸笑意淡去,满身竖起防备,警惕瞧着虞蓉。
☆、齐天大圣
虞蓉转身,面容认真哀求,“既是如此,我便绞了头发自行明镜庵做姑子去。到底你出了这口气便是了,我去姑子庙倒比我娘到庄子更解恨了。”
说着便拉过及腰的长发要剪,虞宓忙上前按住,又道:“好歹姐妹一场,五姐倒是说句话,身体发肤,如何轻易损的。四姐莫冲动行事,若三婶知晓,如何不自苦?”
原不是冲她来的,虞宸暗暗松气,恼道:“四姐这般逼迫于我,便是念着姐妹情分了,你两个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我便是个傻子,也不能叫你如愿。三婶做错事儿,不该叫她警醒一二?我又造了什么孽,去了大的又来小的。”
虞蓉推搡虞宓,对虞宸道:“我也明说了,叫你出气,不过为我娘少受些苦楚,如何便不能如我愿了。到底三房欠了你,不论个人,还了你的就是了。”
眼瞧着拦不住,虞宓忙道:“可怜四姐一片孝心,姐姐也是有母亲的人,定能体谅几分。便到老太太跟前为三婶说一句话罢,不能如愿也罢,也叫三姐死了这份心了。”
虞宸气道:“你们都是有娘的人,独我一个没有,何苦跟我显摆什么。我也知因着没娘,吃了这些亏谁个问一二句了,谁替我着想了,如今倒要体谅你们有娘,我去碰壁了。”
虞宓听她这般说,方后悔说错了话,到底出了口,不能收回,少不得赔礼几句。
只虞蓉剪刀还在手上,虞宓急道:“到底如何呢?是我口拙,想的不周到,容后再给姐姐赔礼。四姐终究无过,姐姐便劝几句又如何。”
虞宸再不耐烦跟她两个纠缠,甩袖而去,“四姐收了这般作态罢,左右我离了就是。”
那厢绣花绫裙翻飞,虞宸到底穿过靠山长廊进了院子。
虞蓉跌坐在地,捂脸道:“到底是我无用,我娘怎么办?”
虞宓收了剪刀与地上一缕头发,叹道:“这是何苦,想来五姐不愿也是有的,三婶到底只去住一段日子,如何不回来呢,值当你做姑子去?”
虞蓉哭道:“你不晓得,我知我娘是极好脸面的人,这回过去,可不知府里那起子舌头长的传成什么样儿呢。哪受的住,是以万不可去庄子,落实了这罪名。”
尤其三房几个妾室,时时刻刻等着瞧三太太笑话,这会可不话柄给人递嘴边去了。
虞宓想了半晌,方道:“再不你并八妹妹一道跟三婶去,好歹说是去收租瞧收成的,旁人再揣测也不能详知的。”
虞蓉心灰道:“罢了,难为你这会子还替我想,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