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部分(第2/4 页)
个人答应了一声。贾政也不往下问,和贾赦说了几句话儿,就走了。仆人又把贾赦送去。
贾琏就接着叫那管地租的人:“回报你的事。”那个人说:“十月里的租子我已经赶着送上来了,本来明天就能到。谁知城外边,官府的人不由分说把车上的东西都掀在地下。我告诉他们说是贾府里收租子的车,不是做买卖的车子。他不听这些。奴才叫车夫只管拉着走,几个当差的就把车夫乱打了一顿,硬把两辆车拉走了。我先禀报一声,求爷派个人到衙门里去要回来才好。另外,也该教训教训这些无法无天的当差的才好。爷还不知道呢,更可怜的是那做买卖车,当差的把东西掀下来赶着就走。那些赶车的只要说话,就被打得头破血流的。”这帮当差的竟然敢抢贾府东西,贾府的名号都不管用,这绝对不行啊。再说了,那得为民除害啊。这位仆人还是真会告状。贾琏听了,张口就骂起来,立刻写了一个帖儿,叫家人:“拿去到衙门里要车去,还有车上的东西。如果少了一件,绝对不答应的。快叫周瑞。”周瑞却不在家。他又叫旺儿,旺儿中午出去了,还没有回来。不在家本来没什么毛病,关键是贾琏正在气头上,又没处发火,所以就骂这些人了:“这些王八羔子,一个都不在家!他们整年领工资不管事。”他又叫小仆人:“快给我找去。”发泄完,他也回到自己屋里睡下了。
临安伯第二天又派人来请。贾政告诉贾赦:“我衙门里有事,琏儿要在家等候要车的事情,也不能去,大老爷就带宝玉应酬一天吧。”贾赦点头说:“这样也行。”贾政就派人去叫宝玉去看戏。宝玉高兴得不得了,赶紧换上衣服,带着焙茗、扫红、锄药三个小仆人出来,见了贾赦,请了安,坐车来到临安伯府里。
贾赦带着宝玉走进院子,只见宾客满座。贾赦和宝玉见了临安伯,又和宾客都互相行礼。大家坐着说笑了一阵儿。这时,戏班的班主拿着一本戏单,一个象牙笏板,行了一个礼说:“请各位老爷点戏。”接着,宾客们按照地位,依次点戏。领班一回头,看见了宝玉,也不到别处去了,抢步上来行礼说:“请二爷点两出戏吧。”宝玉一看,原来他是蒋玉菡。前天听说他带了小戏儿进京,也没有到自己那里。现在见了,他又不好站起来,笑着说:“你什么时候来的?”蒋玉菡指一指自己,笑着说:“怎么二爷不知道吗?”宝玉也不说话了,只能胡乱点了一出戏。
蒋玉菡离开后,有几个人议论说:“这人是谁?”有人说:“他过去是唱小旦的,现在不愿唱小旦,年纪也大了,就给人领班。以前也改唱过小生。他也攒了不少钱,家里已经有两三个铺子,只是不肯放下本业,还是领班。”又有人说:“应该成家了吧。”有人接着说:“亲还没有定。他自己有一个很坚定的想法,说是人生配偶是关系一生一世的事,不是随随便便的事儿,不论高低贵贱,一定要配得上他的才能。所以,到现在他还没娶亲。”宝玉心想:“不知道以后谁家的女孩儿嫁他。谁要嫁着这样的人材,也算是不辜负一生了。”这时,开了戏,有昆腔,也有高腔,也有弋腔梆子腔,非常热闹。
过了晌午,又摆开了酒席。看了一会儿,贾赦站起来想走。临安伯过来挽留:“时间还早,听说蒋玉菡还有一出《占花魁》,他们最好的戏。”宝玉听了,巴不得贾赦不走。贾赦又坐了下来。《占花魁》是明末清初戏曲作家李玉写的剧本,讲卖油郎秦钟在西湖边偶然遇到名妓“西湖花魁”王美娘,痴迷地爱上了她。他辛苦一年,攒了十两银子,去找美娘。可是,美娘喝得大醉回来,又吐又闹。秦钟伺候了整整一晚上。半年后,万俟公子把美娘抢到船上凌辱,后来丢弃在十锦塘上。秦钟把她救回家。美娘就嫁给了他。
蒋玉菡扮演秦钟伺候王美娘,非常温柔体贴。后来两个人对唱,饱含深情,充满深情。宝玉也不看花魁,两只眼睛只盯着蒋玉菡看,听着听着,就出了神,宝玉的神魂都唱了进去了。他觉得蒋玉菡确实是一个情种,不是一般演员比得上的。他想起《乐记》上说的“情动于中,故形于声。声成文谓之音”。这段话的大致意思:感情发自内心,发出来的成为声音;声音交错成为乐曲,就叫音乐。他又想,诗词能传达感情,但不够深刻,以后还要好好思考思考音律。正在这时,贾赦站起身,主人都挽留不住了。宝玉没办法,只好跟着回了家。贾赦回了自己的住处,宝玉来见贾政。
贾政也刚下班回家,正问贾琏拿车的事。贾琏说:“今天派人拿着名片去了,县长不在家。他的助手说了:‘这个县长不知道的,他没有派人没收车子,都是那些混账东西在外边胡闹讹诈钱。既然是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