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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接洽入城,遣末将前来报到画卯!”
又说了几句什么,外面又响起了程之节的声音,听话语,他现下却是在并州都督李世勣军中任行军长史。
随后又有十几员将军络绎而来,有些执失思力不认识,有些声音听起来耳熟,有些一听声音他就能记起名字,这些来的将军大多是李世民帐下旧将,如今不是在外军任职统领一方便是代替军团主帅前来应到。执失思力愈听愈是心惊,他万万没有想到,李世民登基不过十几日光景,竟然已将全国的军权牢牢抓在了手中。如此看来发兵之前各部族首领会议上梁师都所言大唐刚刚发生宫廷惨变人心不稳上下不安、李世民刚刚得位根基不稳等等诸事皆不确。
他越听越是后怕,越想越是气馁……
然而他却不知道,大唐礼制,外地将军进京报到述职皆在尚书省或者十六卫府,从来没有在门下省画卯应到的规矩……
……
渭水便桥位于西门外十二里处,为水陆往来要地,此刻,大唐皇帝李世民率房玄龄、杜如晦、秦叔宝、程之节、段志玄等五人正立于桥上。偌大一条渭水之上,这六人六骑显得分外单薄。在他们对面,渭水之西,却是黑压压一眼望不到边的突厥骑兵。
突利可汗面色惊疑不定,他怎么也没想到,李世民以帝王之尊竟敢如此托大。他迟疑半晌方尴尬地用突厥语道:“此地兵凶战危,还请陛下回去吧!”
李世民面沉似水,冷冷道:“骂人的话,去年我便已经和你说过一次,兄弟之间,难听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我只想问你,你此番前来,究竟是来祝贺我登上皇位的呢,还是来找我厮杀放马的?”
他用的却也是突厥语。
突利面露难色,迟疑半晌方道:“陛下,此次不是我突利背义,我们五大部落首领合议会猎……”
“颉利的事姑且不论,执失思力已经被我拿在禁中,等他前来,我自然和他有帐要算,目下我只问你们!”李世民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道。
突利大窘,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做答。
李世民冷冷哼了一声,冷电似的目光转向一边,道:“菩萨,我的兄弟不理会我,你呢?你和你的儿郎来到长安,是来找我喝酒还是来和我打仗?”
那唤作菩萨的小可汗却不似突利这般迟疑,翻身下马,单膝跪下道:“秦王,颉利欺骗我们说,你已经被你的父亲和兄弟囚禁起来,失去了自由,他带着我们来解救你!”
李世民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马鞭,道:“胡说八道,我如今已经是大唐的皇帝。大唐的百万大军和亿兆臣民均已效忠于我。你们看——”
说着,他向秦叔宝使了个眼色,秦叔宝二话不说,飞马驰便桥上了高坡,随手摘下背在背后的号角吹了起来,随着呜噜噜的号角声,一队队黑盔黑甲的唐军从东边的密林深处现出了身形,密匝匝一眼望不到边际。大队唐军排着整齐的阵列向着便桥方向缓缓压了过来。
突利可汗脸色大变,他身后的突厥大军顿时紧张起来!
李世民悠然自得地道:“我已经调集了军马,等着在这里迎接老朋友。我已经命令灵州的李靖截断了颉利北还塞外的退路,我不想打仗,尤其不想和我昔日的兄弟打仗,但是我是大唐的皇帝,不是任人欺侮的小孩子……”
说到此处,他狞笑着带着丝丝杀气问道:“好兄弟,我再问你一遍,你们来到长安,究竟是来找我喝酒还是来和我刀兵相见的……?”
……
大唐武德九年八月廿四日,贞观皇帝李世民亲率房玄龄等六骑至渭水便桥之上,与突厥诸部落首领相见,痛责诸酋背信弃盟负义忘恩之举,俄而大军齐集,突厥诸首领大惧,下马叩拜不以。突利等人皆言为
颉利所欺,遂与世民君臣共饮烈醇,相约不犯。
次日,颉利率大军来到,发觉诸酋已叛,军心不稳,遂西撤二十里独自扎营。唐廷于当夜放还执失思力,他归营后迅速向颉利禀报了所刺军情,言道长安周围已然聚集了五十万唐军。颉利闻知惊心,翌日,泾州方面溃散之卒禀报尉迟敬德军之战绩,后路动摇,颉利遂生退心,再遣执失思力入长安言和。
贞观皇帝在痛责执失思力之后听从萧、封二宰相意见,同意言和,以塞外礼向突厥索要放还赎金。颉利向唐皇上表,欲以所携羊马三千头为贡,李世民不受,命颉利放还于武德八年被掳至定襄之礼部侍郎温彦博,颉利当即应允。
八月廿六,大唐皇帝李世民再次亲临渭水,与颉利、突利及诸部落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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