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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弃旧主,何异于卖主求荣?你们个个都曾叱咤疆场,而今日又如何!从此以后,你们就是被刀鞘封住的兵刃,再没有出头之日!”
曾经那支令周边各国胆寒的骁骑军,自从被分割得破碎,又被上位者冷藏在各处闲职,大半年浑浑噩噩的日子过下来,都早已憋了一肚子的气,整一个火药桶,察罕这话就是个导火索,瞬间将众人贲张的怒意点了燃。
场面刹那间乱了起来,统领骁骑营的将领似乎叫喊了些什么,尽数被喧哗之声压了下去。
阮小幺几人趁乱偷偷摸摸混了进去,隔着几面垛子,再前几尺便能摸着兵丁的衣角,都屏住了呼吸,静观其变。
她终于见着了察罕。他骑在马上,高出了众人一截,面色冷中含煞,盯着骁骑营最首的那统领,仿佛下一瞬间就要化身猛虎,将人噬咬下肚。
那统领见被千万双不友好的视线盯着,不由吞了吞口水,一面悄声吩咐再调兵来镇着,一面好言相劝,“将军年轻,确实不服此等事,然今日新帝登基,我等之职就是护卫南城门,万不可内乱自生,待得陛下登基之后,再好生安置骁骑营众位勇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六章 清君侧
“谁人不知骁骑营曾是大皇子旧部!”察罕声音破空而来,不屑至极,“先帝再世时尚且如此对待骁骑营,新帝登基后,哪还能容得下这许多将士!”
“放肆!”那统领又惊又怒,骂道:“将军也是骁骑营中人,应当知晓,如今大皇子已失了调令虎符,骁骑营早已被编入各军之中!察罕!你莫不是要谋反!”
这二字一出口,众军顿时喧哗之声停顿了顿。
多数人只是发泄发泄心中不满,真要扯到谋反上面,谁也不敢再做出头鸟,都消停了下去。
察罕面色沉肃,朗声道:“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我等都受过大皇子恩惠,如今主上被禁,命在朝夕,我们又怎能明哲保身!况且唇亡齿寒,大皇子若保全不了性命,我骁骑营中人,又有谁能独善其身!”
在场兵士之中,便分出了两个派系,一以察罕为首,恨不得冲入宫中,救了兰莫出来;二则是保守派,仍在观望,不知该如何是好。
阮小幺忽然觉得怀中那兵符变得有千斤重,瞬间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兵符,当真是不经意间到了自己手里?
那死在自己家中的男子,究竟是什么人?奉谁为主?
无论是皇宫,还是皇子府,若有人身携虎符,向此地而来,都不会途径她将军府。况那人分明还叫了她一声“阮姑娘”。
心中疑窦重重,而现场局面如同水火之势,刻不容缓。阮小幺眼看着那统领口中詈骂不绝,相争不下,连着兵士们也更又骚动起来,沸腾声声。原本那骁骑营七万人此,此时皆都开始迟疑。
她握紧了虎符,四面环视了一圈。当下要跳出去,却被玄戊一把拉住。寒声道:“夫人不可!”
“再这么下去就要兵变了!”她咬牙悄声道:“这几万人可不在察罕统帅之下,还没谋反的准备!”
说着,不由分说甩开了玄戊,猛地便奔着那马桩而去。
她只是个少年人打扮,灰衣灰头巾,乍然无人注意到。待得她到了马桩边,这才有人觉着不对,猛一转过身来。喝道:“做什么!”
阮小幺哪里理睬,千钧一发之下,一蹬马镫,挤出吃奶的劲儿翻了上去,死死抓着辔子,高声叫道:“兵符在此——”
身下骏马马辔被拉得狠了,前蹄高昂,一声长嘶,吃了痛便狂奔起来。她被带得一个踉跄,差点没从马上摔下去。强压着心胆子眼儿里的恐惧,一边拼命拉着缰绳在空场之中飞奔,一边使劲叫喊。“兵符在此!骁骑营听令!”
兵符一分为二,一半在皇帝手中;另一半理应在将士手中,两半并不完全相同,此时阮小幺手中拿的,正是应由皇帝手握的那半块,另外一半——不用说,定然已是被熔铸了的。
然而,只要有这么一半就够了。
那马儿腹下两侧被马刺夹得狠了,更是狂奔不止。时而长啸出声,在场之人无不惊恐。乌压压一群人硬是往后推搡了一圈,空了个不大不小的场地出来。使马更是跑得欢了。
阮小幺在上头却是吓得要死,声音发紧,好在其他众人也一样紧张,谁也听不出什么异样。
“兵符在此!骁骑营众将听令——”
那马儿似乎越是被使劲勒着就跑得越快,丝毫不顾及背上之人的心态。她在马上边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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